来医治的。不过你看起来也就和我年纪相当,居然能打败我们家小姐!”
“你说什么?”昭爔感觉心里一下子就凉了。
那壮汉起身朝她走来,他高大威猛,单薄瘦小的昭爔整个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浑身发抖。他在昭爔面前站定,声音中气十足:“我是曜阳国的主帅林震州!丫头,你好生厉害啊,竟打伤了我的女儿!”
昭爔脸色骇然大变,立刻翻身下榻跪倒在他跟前磕了个头,嗓音都因为恐惧而颤巍巍的:“大、大人,草民……不知,第十个对手是、是将军府千金……伤到了她,还、还望大人恕罪!我、草民不要这个,金子了,就当是草民赔罪……求大人饶了我吧!”
之前的公子也坐在屋里,见昭爔如此,他和林震州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总之他先上前拉开了林震州:“将军,你长得太凶了,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他蹲在昭爔面前,“小丫头,别怕,把头抬起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昭爔听见的是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好似有法术,她一下子就不发抖了。她慢慢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湖水般平静的温柔眸子。公子方才不明白昭爔为何如此,但此刻突然福至心灵:“小丫头,你是不是……误会林将军的意思了?”
林震州咀嚼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恍然大悟:“啊!我其实是想说,我女儿林旌旗的剑法已经很厉害了,而你能打伤她,你更厉害!你别害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昭爔偷偷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林震州的脸色,发现他虽然长得凶,但似乎确实没有生气,才小声地问:“那我需要……赔钱吗?”她把五金赏钱拿出来,“我,我只有这些……”
公子笑了,把她扶起来,并让她把金子收好:“这是你应得的,你收好便是。小丫头,你叫什么呀?”
“草民……昭爔。”
“寡人叫司子瑜。”公子说,“是曜阳国的大王。”
昭爔愣了须臾,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温和如玉的公子就是大王时,神色惊恐,顿时吓得又跪了下去,语无伦次道:“草民,草民参拜……不对,草民见…参…拜见大王!”她低头紧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用词或者礼仪对不对,也不知道眼前的君王会不会因此而雷霆大怒。
下一刻,她却听到司子瑜笑了。他声音好听,连笑声都十分悦耳。司子瑜再次扶起昭爔,笑得眼角带泪:“你好可爱,刚刚嘴瓢了吧!怎地见了寡人如此紧张?难不成寡人长得与林将军一样凶?哈哈哈哈哈!”
司子瑜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暖意从头顶流进昭爔心里,被司子瑜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感到十分恍惚:“您、您和桑王……很不一样。”
“为何说桑王?莫非你是桑国人?是那个去年被北曲国吞并的桑国?”
昭爔轻轻点头。
司子瑜了然。原来是灭国后流亡到曜阳的……怪不得。听说桑王昏庸暴虐,曾有一次乘坐王辇出行时,有一腿脚不便的老农因跪拜姿势古怪,被认为大不敬,桑王当场便大开杀戒。桑国有此君王,上行下效,王公贵族们也学会了对百姓任意欺凌。
司子瑜突然想起方才老大夫给昭爔包扎完伤口后说,这孩子身上有不少旧伤,看起来像是被虐待过。他本以为是她父母干的,但现在想来……她会对王公贵族这么恐惧,更有可能是桑国那些权势者干的。司子瑜感到出离愤怒,这孩子岂止是见过他们仗势欺人,甚至她自己就曾被虐打过。
可她如今才十岁啊!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些还不够,更要看着敌军的铁蹄踏破自己的家园,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在哀鸿遍野中千里跋涉流落异乡……
司子瑜不忍再想:“昭爔,这里已经不是桑国了,而是曜阳国。曜阳国的王公贵族绝对不会仗势欺人。你看林将军他还救了你呢!”
林震州见昭爔朝自己看过来,赶紧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结果他看到昭爔的身子又被吓得抖了抖。
林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