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明知道地沟恶臭,就不必苦心竭虑把手伸进去搅和了。”我转身盯着她看,静仁的眼神躲闪着,“师父明言在先,若我等私下争斗,无论对错,全部逐出去。你今天是气头上才这么说,我会理解的,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吗?”静仁赔着笑脸,多少虚假,“这两人欺人太甚,时刻针对你,我是替你不平啊!”
“随她们去吧。”我看了看盆里的衣服,多少沾了点泥,衣服又得重洗。
“况且你深受师父重视,调教都是头一份,别人点头你这边她评价说话。自然是不会这么责罚你的。”静仁退了两步,明眼里瞧见那打衣服的棍棒被悄悄举了起来,莫不是使劲,又怎么会这样的动静。
“师父待我好,只因为我愚笨但苦练,看不惯了才这般出口。”我继续往她那里走,她变得窘迫起来,惧怕的眼神似乎我要将她吃掉一般,“师徒情分厚也罢,浅也罢,却是自己掂量,但她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人,荒废了整个舞团的规矩。”
“可夕,你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我只不过是经过她跟前,她却出了口大气。
“紧张兮兮的,赶快干活,还要回去练习呢?”我笑着说她,静仁这才放松下来转身继续做事。
随后是多日的持续训练,大家比起担忧,更是期盼着日子赶快来。
左右是一刀,不必计较那么多了。大不了是让师父失望了。一天天地,姐妹们几乎是叫苦不迭,此等高压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本来还是私底下哭,后来竟然在师父面前苦恼置气,如同十岁前的我一般。
师父自然是不会轻饶,三下五除二就叫人乱棍打发走了。
“若是不愿意干,那就永远别干了!”师父气头上,总是会说些珠玉良言,至此就没有人敢直白地懈怠下去了。
终于是考核之日,我等虽有师父之恩,但再过半日也是撑不过去的。
我等欢呼雀跃,不同于其他门路的人忧心忡忡畏缩不前,自然比赛之时,多少人砸碎了饭碗,唱戏的走调,杂耍的红了指头,更别提胸口碎大石之云的为难。
到了我们,各自排开,舞尽毕生所学。
“虽落俗套,动作稚嫩,却也新奇。无妨,且众人姿色靓丽,王上看了也开心!”中间的贵气公子看样子不过二十五,说话却一板一眼的,“不错,尔等还需勤练,但入宫无碍。”
“留!”一旁的太监高声大喊,我等跪下谢恩。
“这是谁啊,牛气哄哄的。可知我等用尽心血,却说是稚嫩?”耐不住的师姐跟师妹嘀咕,不曾想却是在太监边上说的。
“大胆!”太监看似文弱,却一把钳住了师姐,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师姐扛不住,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捂着脸哭着求情。
太监又踹了一脚,故意用着尖锐的嗓音大声说:“河殿下乃王上第五子,岂是你可以如此大逆不道瞎讲的?莫不是轻薄殿下非太子,如此狂妄。”
“好了。”河殿下走下台子到了舞台,严厉的面孔怕是第一次见,太监哆嗦着趴在地上,“我是不如皇兄,但我依然是王上的儿子,无论是谁,都无法浅薄。你个阉人,却敢在大庭广众如此分说?”说罢,刀起刀落,我等殃及,都溅了一身猩红。
太监倒伏在地,头再也抬不起来了,随即被身边的侍从拖拽下去,似乎未曾有人受伤。
河殿下又变了脸色,蹲下来捏住了地上的师姐的下巴。啜泣的师姐哪里管顾得了,自然是失态地哭出了鼻涕。
“有趣,真是有趣!你不认得我,且认得我皇兄吗?”见师姐没有回答,歪着头继续说,“不过是民间妇人见识短,我才不会为了你生气,你记住了,我可是河殿下!既然你已经被选入宫表演,下次见着面,可记得好好跪下来给我问安,知道了吗?!”
师姐被吓得哭得更大声了,挣扎着把手伸了起来,却又停在空中不敢动弹。
“怎么?你不服?还想要伸手殴打皇亲贵胄?大胆!”河殿下抓着下巴丢了出去,师姐倒头一时半会坐不起来。
“怎么办?”关系好的师妹顽童却也是真情,明明人在眼前却敢说起话来。
“怎么办?难道你要违抗我的意思不成?”河殿下才拿起了刀,听到响动便朝着顽童伸来。
“顽童!”本来矜持的师父居然说了一声,我才知道,那是师父的孙女,儿女去外地干活,毕竟师父是不愿意她们跟从自己的路,而儿女为了保住孩子生机必然交给师父管教。且是听师父午后睡醒故事,却不曾想就是顽童。
眼见刀就要刮上脸了,我只好一把推开顽童,抓着她一起跪了下来。
“殿下赎罪!师妹不过顾及同门情深,却不慎脱口而出,师妹年幼无知,不过妇人情绪,还请殿下网开一面。”我大声说完,随即磕了三个响头。
“你还是挺有意思的。抬起头来我看看。”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