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暗处,只顾着给自己上常用的民间装束,师父与我在镜中相视,却没有多说什么。
除了讨教技术,还得从瓶瓶罐罐里挖取特有的颜色才能够如法炮制。她们匆匆忙忙,却也学得七分像。婆婆画完了就走,她们兴高采烈地相送,全然不顾约束限制,都跑了出去。
“可夕,你过来!”师父叫我,我连忙到她跟前,看看水杯里的水还够不够。
“你蹲下来。”师父说,“我帮你上点装扮。”
“谢谢师父!”我笑着说,她拿了宫中用的颜料给我涂抹。
在其他人进来前,师父早已完成了化妆,我恰好要出去,却被她们发现。
“哎哟,你也在啊?”
“怎么。偷偷摸摸地用?”
“真不要脸!”
随即,她们将我拖了去,拿了杯水浇到我的脸上。
“你们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同门?”师父气得在椅子上扑腾,“她可是你的师姐啊!”
“她。刘可夕不过是仗着师父的厚爱对我们为非作歹的。师姐就是因为她才疯的。”
“要不是可夕,她早就死了。你也是。”难得有人为我主持公道了,“你们不感激就算了,怎么把她的妆弄没了?那是我看不下去才给她画的。”
“人家说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知道师父一直以来一碗水端得平,但是今天我才知道了,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刘可夕!”师妹顽童变本加厉,指着师父的鼻尖说,“我与她势不两立,难道师父会把我逐出师门吗?”
“顽童你!”师父有苦说不出,却只是气得咳嗽不止,连忙灌下了整杯水。
“师父你年纪大了,眼昏耳聋的不知道当下的事情,今日入宫表演圆了师父的愿望,徒儿必然为你做了,出了宫门,还得请师父颐养天年为自己的身体为先,退居二线在老家养老吧!”
“什么能忍,这种没大没小的玩意我可不会轻饶!”我忍无可忍,上前扯住了师妹的头花,她当下也不敢动弹,毕竟牵一发则动全身,若是造型乱了,上台前重新做,那就根本来不及了。
“可夕不要。”师父无力地喊了一声,我只好作罢。
“距离上台只有半个时辰,各位请加紧准备,按照人数二十五人,不可缺少,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屋外传来了一太监的声音,我等就此四散,回去修正补妆。
“哐当”随即是摔碎的器皿的声音,我回头才看到,那个河殿下送来的用品全摔碎在地上,里头的粉末惨了水变成各色的污水四处流淌。
“叫你偷抹!”师妹的声音也是足够尖锐,但我不太在意,继续化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