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手上带了一副显眼的紫色镯子。旁边那个步伐缓慢,一身素雅的短袄胡服。
蔓春一眼就发现,小姐右鬓上戴的丝绒簪花没了,心里惊觉不妙。
虽说表小姐——花惊初,娴静和善。可毕竟是主子,万一哪天不高兴了翻旧账,倒霉的还是她这个下人!赶紧抱着松石绿大氅,一脸焦急地迎上去。
宫外的风雪更浓,打在脸上化成雾水冰得肌肤又麻又痒。花惊初有点后悔搀和进这次的事。右眼皮一直跳,不是好兆头。
“袅袅。”
楚玥晃着手里的铜钥匙。
“今晚亥时,皇宫地下水牢不见不散?”
花惊初揉了两下眼皮不见好,总觉得今日对韩陌所做之事不妥,心里没底气,轻轻道:“好,到时见。”
楚玥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狡黠。
“袅袅,勿慌。锦尘若在,姓韩的自然贞洁不保。可锦尘又不在,我们只需摘下韩陌的面纱瞧个清楚。本就是图个乐子,你若是如此便不好玩了。”
花惊初听她这样说,心里坦然很多。也是,就摘下面纱看看他的脸,再者……今夜过后,她和他的交集便止于此……
花惊初:“嗯。”
雪渐渐停下,朱雀大街上的积雪被清道夫扫成了一堆一堆。
“好嘞,那我走咯。”楚玥一边哼歌,一边踩在上面走,鞋底“吱嘎吱嘎”响。别人走扫过的大道,她偏故意往路两边雪厚的地方踩。蹦蹦跳跳,头上扎的蓬松丸子头像是个花骨朵,随着蹦跳的姿势颠起、落下,只待盛开。
花惊初目送她远去,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小姐!”蔓春跑过来,一下将松石绿大氅披到她身上,嗔怪的紧了紧道:“小姐,我喊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应,冻坏了怎么办!”
“无碍的。”花惊初自己将大氅的带子系上,猛地想起了别的事儿,咬了咬唇垂眸道;“我今日擅自外出,伯父可有……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