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就变成这样儿了,今日若不是他赶到了,恐怕就……
他坐在榻边,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拳头捏的硬邦邦,血丝充斥着眼睛,泪水在眼角堆积,摇摇欲坠。
郎中说,她体内有毒物残留,又受了风寒,心头郁结,加上胃里空落,一时承受不住,就昏了。
药已经喂下了,暂时吊住了性命。
若是醒了,再喂些吃食,胃填住了就能好,可若是醒不过来,恐怕是……无力回天。
他将这一切,都写了信寄回给了轻舟。
他让轻舟留在了长安顾及两家。眼下无人可用,他在军中识得一小兵王翼,此人性格单纯又聪慧,他便暂托他去调查此事,他绝不会姑息,有人敢伤了她。
大概过了半日,苏荷才又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她一睁眼,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她还在难民窟里,这些虚虚实实的,她实在受够了。
一睁眼看到他还在身侧,她才又放下了心。
他看到她醒了,连忙端上清粥,要喂她吃。
确认了没有在做梦,她一把抓住他衣袖,急忙问道:“木木呢,你们去找木木了吗?她和一群人打斗,恐怕凶多吉少,在……在洛州的乡野里,你们,你们快去救她……”
她病得一口气都喘两下,却强撑着,一股脑说了这许多,说罢,不停地带着气喘着。
见她忽地如此焦急,他连忙放下粥去抚她的背。
“木木?”他才想起来,和她同行的还有个木木。一瞬间,不知该怎么跟她交代了。
她也不傻,看他这模样,许是都没有想起来木木。
她有些恼了,急得带着哭腔说到,“我来就是想,找人去救木木的!你难道想不到吗?她时刻在我身边,我都这副样子了,她肯定也是出事了啊!”她越说越激动了。
他连忙安抚她:“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肯定也能查出来的,你别急,你正病着呢,好不容易醒了,先吃些粥,稳稳身子要紧。”
说着他递上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她没有张嘴,伸手接过粥和勺,语气放缓了些“我自己会喝的,你快去,快去找木木,你去我才放心……”
“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他皱着眉头,倔强地说。
他不愿在此刻离开她,况且木木只不过是她身边的僮仆而已,也没必要他亲自……
他这么一说,她反而又有些生气了,她盯着他的眼睛:“那木木呢,她只会比我更惨啊,难道你因为她只是个奴隶,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看她突然又激动起来,他向她服软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去就是了,你好好吃饭,药已经在熬了,也别忘了喝……”他不停地叮嘱她,不情愿的站起身来。
她舀了一大勺粥往嘴里送,好让他看了放心,咽下去说到他,“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你快去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吃了粥,又喝了药,浑身乏力,便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屋里点着铜油灯,昏黄幽暗,这场景,像极了她初来的那天晚上。
还依稀记得她那时候谁都不信任,还以为郑屹是油嘴滑舌的恶人,没想到,如今都将要嫁给他了,还有木木,她当时还嫌她蠢笨,不愿意与她说话……
唉……木木,到底在哪里啊,你身上没有盘缠,是否和我一样,要流落街头呢。
她正伤心地想着,郑屹推门进来了。她艰难地想坐起来,他赶紧上前来扶起她,低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样?找到木木了吗?她可还好?”她接连问着。
“还,未寻到人。”他没有底气面对她。
“怎么会呢?你们去洛州了吗?当时我们就被困在那里,野外的一个破草屋里,他们就是在那附近打斗的啊!”一提到木木,她便又焦急起来。
他搂住她的胳膊,安抚她说:“小荷儿,你听我慢慢说。我们去了那里,也找到了那几人的尸体,大概是跑了一个,也没有见到木木。没有消息就说明,
她可能只是找了地方躲起来了,我们还会去找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毕竟你也病着呢。”
她摇着头,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看着他说到,“那些人是长安人,是有人要害我,要害木木。一天找不到她,只会更难寻!”
“小荷儿,你的病需要静养,先不要胡乱猜想了。”他想要扶她先躺下。
没曾想她一下甩开他的手。
“我没有胡思乱想啊,郑屹!我都听到那些人说话了,他们说的就是京话啊!带头的那个人,他穿的也是长安的衣服样式!我知道,木木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奴隶,可我把她当作是我的朋友啊……”说着说着,她情不自禁的哭起来。
接连发生这些事,她瘦弱的身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