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看向郑屹,眨巴着噙着泪的眼睛,红着眼说:“郑将军,草民还有话要说。”
低着头的郑屹一听到,便忽地抬起头看着她。
门口记事的官吏听到后便要进来。他回头瞪了那人一眼,他便吓得停住了。
“不碍事的将军”
她说着拉着怜儿站起身,回头望着坊里说到:“怜儿和我皆是中原人,中原生我们养我们,没有我朝繁荣昌盛便没有你我栖身之所,我们却只因一时心软,包藏敌军后患,草民认罪。”
说罢她昂起头,耿直着脖颈,好似等待她的不是铁刀银枪而是奖章。
不过此刻,她就像英雄一般耀眼。
她转身直直地看着郑屹,继续说:“草民只希望将军此后能护我朝万千百姓不再受战火牵连,不再有……不再有孩子流离失所。”
泪珠终是断了线似的掉落,她颤抖着声音,昔日那个豪爽的掌柜,此刻已再找不见踪迹。
一旁的怜儿却没有什么波动,像往常一样安静的,没人能看透她的心思。
她双手握住芙蓉牵着她的手,只说:“芙蓉,我看不见,你要带着路,我跟你一起走。”
芙蓉却笑了。
“傻怜儿,死了就能看见了。”
郑将军该动手了。
他站在一旁,握着他那柄剑指甲都快扣到肉里了,却迟迟不肯将它拔出。
记事官看着他没反应,向后面的士兵使眼神。
于是众士兵举着长枪,乌泱泱地要往坊里冲进来……
他眼看着快控制不住局面。
于是他狠了心拔出长剑,转手擦上芙蓉和怜儿的脖颈,跨了几步挡在她们身前。带着鲜血的长剑指着地,他杀气腾腾地瞪着冲来的士兵,好似要将她们护在身后一般。
只是她们却疲软地倒下去,再没有丝毫生迹。
士兵们见状便纷纷转身,冲进后院里寻那个孩子,他们找到的时候,那孩子还在榻上睡得香甜,士兵一枪割去,便了结了——轻松得很。
记事官在门口伸着脖子,亲眼看着郑将军手刃罪犯,都记在簿上记好,随后便满意地离去了。
此时的苏荷忙里偷闲地正在府里闲逛。
这时节比她初来时要早一些。院儿里的海棠碧桃还打着骨朵儿,那几株看桃倒是开着花,只是花瓣与去年一般瘦小,池塘里的鲤鱼没人照料,似乎少了几条。
她望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她带回家的那条神气的金鱼。
才几个月没住人,各处就已经生了杂草,人都说,没人气儿的地方荒芜的快,现在看来果真是。
她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又想到木木了,她若是也在的话,估计要跟她唠叨个没完了,定还要求婚嫁上的糕点,多几样儿她爱吃的……
唉——她站在栀园外,透过拱门望着栀园里的花草,心生幻想。
未曾想短暂的一年岁月她经历了许多,喜怒哀乐皆记于心,如今她即将成婚,虽说这里的生活她还过不惯,不过以后有郑屹相伴,身边还有几个至亲好友,日子想必也不会太难……
她轻叹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去碧水居找芙蓉和怜儿去了。
她一路走过来,可碧水居却见大门紧闭,门前停的小舟也独自飘浮着,门前收拾的如以往一样利落,不像是走了很久……
怎会如此呢?她心里止不住疑惑,最近也没什么节日,不该会散班的啊。
她轻敲敲门,又高声呼喊着,想着她们或许在后院里。
喊了几声,并无人应答。
她回头四处张望,想找个附近的铺主打听一下。
正要走过去,有个姑娘在马车上唤着她,一路颠簸过来,累得满头大汗。
“怎么了,这么慌张?”她疑惑地看着她。
姑娘笑着说:“郑县丞到府上找娘子了,说有要事相商!”
“郑县丞?那是……哪位?”
姑娘缓了口气,向她解释到,“大喜事儿,郑将军打下薛延陀,陛下亲自下令,擢升他为长安县丞啦!”
“真的?!”她惊喜地感叹,长安县丞,听起来好厉害啊!
她随即跟着姑娘,坐着马车一路回了苏府。
郑屹正在凝辉堂站着等她,一见到他,她便拎起裙襦小跑了过去。
“听说你升了官职了,是事情都交代完成了嘛?”
他闻声看去,埋怨地问她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说不能吹风吗,怎么出去也不带个人照应着。”
“我没事儿了,身子早就好了。我去碧水居了,只是,没找到芙蓉她们……”
“估计是不巧走了吧。”他拉着她一并坐下,接着欣喜道:“官家说我立了大功,史册上都会记一笔,所以升了我任长安县丞。”
苏荷随他并肩坐着,逗趣地喊他到,“郑县丞,这回郑将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