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废弃大楼里。
男人拿着狙击枪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连风途径他也要停下,像是一个静止的画面。
我看着他,想起之前在《联邦调查局》里看到的一段对狙击手的描述——专业的狙击手可以一动不动地等待几小时,维持着每分钟40次以下的心率,只待目标进入视野的瞬间将其一举击毙。
因为怕瞄准镜的反光引起Marcelo的注意,他甚至连瞄准镜都没有用。
“这点距离,没有问题。”当事人是这么说的。
300米左右的距离,我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才勉强能认出公寓里的Marcelo,这位哥称其为“这点距离”。
我站在窗前看着那间公寓,一个年轻的墨西哥裔女孩走出来搂住了Marcelo的肩膀,他边亲着女孩边后退,一直退到床边。
“Wow, mommy doesn’t know, daddy’s getting hot.”
据我们的调查,这位可是有老婆的,还有三个孩子,而这个女孩怎么看都不能是他老婆。
“Come here, baby, yeah, that’s right…”Rye低语着,Marcelo的身影逐渐移到了窗前,那个女孩暂时离开了他,在他面前充满勾引地、缓缓地脱掉了衣服。
“Good boy.”随着这一句话音落下,Rye扣下了扳机。
一击毙命。
我看到Marcelo的身体瘫软下去,那个女孩连忙上前跪坐在他面前扶住他,然后大概是看到了他脑袋上的血窟窿,扯着头发颤抖起来。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她撕心裂肺的慌乱。
Rye利落地收好枪,把包带背到肩上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走吧。”
我望向他的神情里不由地充满了respect。我知道狙击手都是经过极为严苛的训练的,天选之子般的身体素质、艰苦漫长的后天训练,二者缺一不可,但是就这样静悄悄地,在百米之外的隐蔽处啪的一枪就把人给解决了,这也太轻巧了。
说句很反派的话,狙击手就是蛰伏在黑暗的山峰上最高明的猎人,运筹帷幄之中,优雅地向毫不知情的可怜猎物递出死亡的邀请。
我,一个把“慕强”两个字写在额头上的女人,顿时就心动了。自从那次无意偷听到他和他女朋友的快乐时光后我总是有点难以直视他,可是近些天来一旦发觉了他的好看,也不难以直视了,直接感觉这人的画风就色气了起来,有一种很R18的诱惑力。
可恶,当初选他也好啊。
就是我一直没搞懂一个事情,我记得他好像是叫赤井秀一,诸星大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别再想下去了,都是别人的男友了。
从废弃大楼出来,我们驱车去与Gin汇合。
先前说了,要把动静做大点,Gin带着人直接冲到了Marcelo掌管的酒吧里,二话不说一顿扫射,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简直就是尸横遍野,碎玻璃、酒水和血迹溅的满墙都是,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尸体,这些还维持着与我一样的人类外形却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让我有点发怵,我琢磨着这大概也是种恐怖谷效应,是非常科学的、有据可循的正常心理现象,努力以学术观点来消除恐惧感。
效果甚微。
好吧,那换个思路。
我躲到了Rye的身边。
他对周遭的环境很敏锐,我一走过去,他就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话,他也就神色淡淡地转回了头,然后抬手一枪解决了一个躺在沙发上试图把我俩也给带走的男人。枪声落在我耳朵里震荡着,让我有点晕眩。
Gin带着人从里面走出来,在这样狼狈的背景下,他一身黑衣整齐利落,发丝都没乱。
“Marcelo解决掉了。”Rye说跟他说。
他点了点头,在吧台前停下了脚步,抬手对酒柜一顿射击。玻璃四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好像在风暴里打滚的风铃。酒淌了一地,全都混杂在一起,他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盒火柴,划着两根,丢进了吧台里。
火瞬间燃烧起来。
外面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他瞥了眼窗外,对我们说了声“走了”,我们迅速从后面的消防通道离开这里。
***
从酒吧出来,我们的车开到哈迪逊城市广场附近,在一旁建筑工地后的断头路上有一辆8座的黑色SUV停着。
拉开门,安室透坐在驾驶座,转过头来跟我们说:“服装道具都在后座。”
我一听就兴奋了,这可是FBI的行头欸,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够穿上体验一下!
衣服和电视剧里的差不多,防水材质的衣物上简单粗暴地印着边缘有些毛躁的FBI字样,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