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了。
“懂懂懂,我们知道的。”
......
她们显然并不懂。
但是好像也不重要。
我们匆匆结账离开了餐厅,又漫无目的地逛了逛周边的中古店和家居店,在夕阳把半边天空染得一片粉色的时候选择了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做饭吃。
透哥真的爱做饭,问就是长了一个日本胃,吃不惯这边的食物。你要再追问下去曼哈顿日料店也不少啊,他就会说餐厅的调味料添加剂放得多,经常吃不健康。
年纪轻轻,讲出来的话跟我爸一样。
到家他做了一桌标准的日式料理,用下午逛街时买的餐具装上。公寓昏暗的暖色灯光下热气腾腾的食物看上去很是诱人,陶制的餐具光滑釉面与磨砂质感相碰撞,在灯光下透出古朴典雅的光泽。我垂眸视线落在盛着茶碗蒸的美浓烧粗陶碗上,又看看边上前两天买的有漂亮花卉图案的小碟子,这些说贵不贵,但作为餐具并不便宜。曾经现实生活里的消费档次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这些漂亮的东西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日常。我曾觉得我是能吃米其林也能吃路边摊的人,但显然现在路边摊不再是默认选项。
我用精致的小勺子从漂亮的餐具盛着的茶碗蒸里舀了一口,感叹道:“我觉得我大体上还是个良心比较好的人,过得舒服的时候就会矫情地想现在我美好的生活都是赚的违法的钱啊......”
透哥对我的感叹发出不屑的嘁笑,他的视线低垂,好像有一场海洋里的风暴落在那双灰紫色的瞳孔里安静的汹涌着:“这世上干干净净的钱只有血汗钱。”
***
好消息,时雨忙完工作过来找我玩了。
我把她接到家里,透哥打了个招呼简单寒暄几句后就戴上鸭舌帽出门了,美其名曰“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妹团聚了。”
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啧啧摇头:“你看看他,一秒钟都不想跟我们多呆啊。”
他拉开门把手,转头对我露出个不知所谓的微笑,然后动作利落地走了。
“居然还有我姐妹搞不定的男人?”时雨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表情夸张地说。
“搞得定的人不用搞,搞不定的人不用想。”我拉开吧台的高脚凳坐下,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然后突发奇想地把柚子苏打水倒进了面前还剩三分之一的黑咖啡里。
真难喝,古怪的就跟透哥对我的态度似的。
“我总感觉这家伙有点不合逻辑啊......”我手托下巴歪着头,仔细地回忆着跟他相处以来的点滴,说不上哪里明显的不对劲,但就有些不对劲。
时雨也尝了口咖啡,皱着眉瘪嘴感叹:“真难喝。”随即她发现了我严肃的表情,决定理会一下我:“所以哪里不合逻辑了?”
我摇摇头:“说不上来,感觉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就好像左转弯的时候他先打个右转向灯再左转弯。”我明显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这个形容令她一头雾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只能草草结束这个话题:“没什么,可能他就是个心思很深的人,不太好理解。”
“但是我感觉你也不喜欢他啊。”她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她一做出这种表情我又觉得她像只天真小狗,我时常觉得她狗里狗气的,当然这个狗是褒义词。
我难得地沉默了下,主要是也没想好在这个还算比较亲近的朋友面前要不要暴露自己真实的居心,最后半真半演地说:“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想得到而已。”
说到底喜欢是种什么感情呢?又有谁说得出准确的标准?
等手机充好电,我们按计划去之前查好的一家yelp上评分挺高的新餐厅。因为是踩着开门的点到的,我们免去排队之苦,成了入座的第一波客人。
这家丛林主题的餐厅环境做的很好,绿植为每一桌之间提供了恰到好处的阻隔,原木的餐桌和手工艺品般的餐具与环境相得益彰,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一个躲在深山老林里面的女巫。
“诶呀,这里的环境还真是漂亮呀!”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声音从不远处飘来,立马被另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打断——
“爸爸,小声点啦!人家都在看我们诶!”
我的目光从菜单上挪起来,探出头朝外张望。
注意看,现在向我们走来的熟悉三人组,分别是西装革履但难掩脸上轻浮之色的中年男人毛利小五郎、他那清纯美丽善良坚强集日本男性所有幻想为一体的女儿毛利兰,还有那个怪倒霉的毛脚女婿工藤新一——现在应该叫柯南。
从小看柯南长大的人都懂吧,这又要出人命了。
时雨见我往那边看也顺着目光看过去,惊讶说到:“这不是那个毛利侦探吗?”
我点点头,看柯南这被小兰牵着小手四处张望的脸上就仿佛写着“让我看看今天随机抽取哪个幸运观众被杀”。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