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公文,否则不合法。”
温霁昀接过文书,无奈道,“你说得也对,若由我们层层上报奏谳至朝廷官府,再让他们去郡守府中抓人,只怕阮其早得到消息逃之夭夭,留在郡守府的‘司马明’也不知会是谁了。”
高滕有些泄气,“可怎样才能即抓到阮其,又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形势一时陷入了死胡同。
“或许……我们可以对阮其熟悉的人下手,再诱阮其现身。”
烟青从屏风后探出身。方才听到温霁昀二人对话,猜到是被何问题难住了。
“你有法?”高滕挑眉,好奇道。
“嗯算是吧。我在临仙楼里三年,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烟青扬起嘴角,眼中透着一丝少女的慧黠。
温霁昀见她如曾经般坦然,虽无言心中却欣慰。
温霁昀请教道,“阮其熟悉的人,是当今丞相?”而后又自己否认道,“不对,阮沧郁更是个老狐狸……你可是知道还有谁?”
“是临仙楼的天若帛。”
烟青举起手中有关卿园一案的卷轴,道,“我这才发现在卿园一案中,阮其正是为了天若帛才失手杀了人。”
“可卷轴中,没有天若帛这个名字啊?”高滕回想了一番,并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温霁昀也觉得离奇,“此案与临仙楼有关?”
烟青点点头,“天若帛是临仙楼培养的人,跟着我学了一段时间的乐曲,便卧底在了卿园,化名‘泊儿’。据卷宗记载,阮其与其他几名官员一起,利用卿园将贪来的钱洗白。各种机缘下,阮其喜欢上了泊儿。不久之后,他们几人因利益起了冲突,里面有位官员不干了,想着卷钱跑路,顺手便要举报卿园。此时泊儿也不见了,阮其一时气盛,便失手杀了他。”
“再然后,就是市井中相传的那般了。”
烟青微耸肩,微笑道,“不过,我是临仙楼的,我知道更多细节。”
“泊儿不见了,实则是回到了临仙楼。她此行任务便是离间这行人,使之两败俱伤。天若帛回来后很是高兴,对我们说此行很是顺利。没想到阮其直接喜欢上了她,天若帛顺手推舟,送了颗珠子定情。本来自己需在事发时,给阮其下点狂躁之证的药物,让他失控。没成想,阮其见她不见,药物之下满脑子胡乱猜忌,见到那人身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珠子后,竟然直接杀了那人。我当初只当笑话听着,根本没想到此后卿园沧海桑田,变成当下模样。”
“原来如此,还有这般盘根错杂的关系。”温霁昀道,“若此时再让天若帛出手,终是有些不妥……”
临仙楼太过复杂,不可让其插手此案,更何况他也不想让烟青与临仙楼再多生瓜葛。
“不用天若帛,我便可以。”
烟青笑意更甚,从手腕上取下手链,示意道,“天若帛说,她送出去的珠子,不过是从手链上随意取下来的。这手链,临仙楼里每个人都有条一模一样的。”
她解开绳结,取下一颗,玉珠泛着清润光泽,很有质感。“喏,这便好啦!”
烟青道,“天若帛与阮其约定可凭此珠相见。就连她回到临仙楼之后,阮其似乎还在派人暗中寻找泊儿。想来我们可以凭此拟造一封信件,引诱阮其出现。”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温霁昀迅速沿着这种思路分析道,“但若是直接寄给郡守府,怕是不行——泊儿不会知晓阮其成了‘司马明’,这该如何圆回去。”
烟青眼睛一亮,道,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说明自己曾是临仙楼的人,这才知晓了阮其现在何处。再随便写些她从临仙楼逃出来,再找到他多么不容易。阮其摸不清临仙楼的底细,只会感动于‘泊儿’告诉了实情,便也不会怀疑了。”
高滕打了个响指,压着兴奋,“对啊,这最后还能坑上临仙楼一把,也真有意思!”
“不错,就这样办。”
温霁昀轻拍了下烟青的头,“也不知道,你在我府上,偷偷寄给临仙楼的书信怎会编得那般拙劣……”
烟青知道温霁昀发现那封信,还以此逗乐,粲然笑了。
温霁昀也展颜,他铺开信纸,
“无论阮其会不会相信,我们总得尝试一番。除此之外,我还得给一人寄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