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的坐在凉亭里,哈桑想为主人辩解一二,贝文还不知道“揭露”慕金石的后果,仅知道哈桑待在这里是为了替他的主子做调和。
终于等走了医生,结束了不知所谓的治疗,贝文脸上的红斑已经消退,他悠然自得的看了一眼腕表,浅笑着等哈桑开始。
哈桑还是坐在李帜姑妈搬来的椅子里,他架着腿,后背挺直,不经意间像个真正的贵族。
“你知道我的主人实际的年龄了?呵,如果你的评判标准和普通人一样,那就得不到真相了。你可以觉得我是强词夺理,但你不是看过那群赏金猎人的资料吗?里面一定提到过主人的血肉非常珍贵吧?我也不妨告诉你珍贵的原因,那就是长寿,嗯哼!我的主人生命非常漫长,漫长到什么程度呢?你现在见到的样子其实是她真实的生命状态,她尽管三十七岁,但真的是一个少年。”
贝文的眼睛清澈明亮,某个疑惑终于解开,他认真的注视着塞巴斯蒂安,问:“你们组织就她是这样的?”否则,怎么只悬赏她呢。
“我只能说这么多。我过来找你,最主要还是道歉,非常抱歉,贝文先生!我一贯有这样的爱好,但第一次让人误会到了主人那里,我刚才说了,她其实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无比尊贵的孩子,身体都可能没发育成熟,她不该被你这样的人误解成那样。”
不等贝文怒起而反驳,哈桑继续道:“别激动,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别以为她友善不设防就能随意被揣测,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从此,请绕开她走,至于后果,你前几天看见的赏金猎人的下场,是最不痛苦的一种死法,我不会用它来便宜你。我想,你听明白了!”
被这个老头羞辱了一整天!
没想到真正自大且目空一切的是仆人,真是令人咋舌,多少人死于自傲,没学习过?还是没经历过?那不会远了。
贝文深觉为了自尊不能再继续忍受,此刻应该做出回应,但疾言厉色并不是他的作风,尽管如此,一贯的笑容也还是凝固了,眼里也聚起了风暴,可是发泄的理由是什么呢?误解别人?还是被别人威胁?
骨子里凡事都追求对等或者公平的人,无法在明知有失误却说出有失风度的言语。
因此,他低着头哼笑一声,仅对警告表达了无动于衷。
哈桑并不会读心听腹语,单凭经验判断贝文还算知道道理,那有些事就可以展开讲讲了,“萨尔瓦多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为什么?”
贝文眸光闪烁,没有抬头,细想整个过程,漏洞百出,是个当事人就能发现,更何况他们这类人。
沉默就是默认了。
哈桑好整以暇,“你和要救的人什么关系?我们救没救出来,你也不关心吗?如果这样,那你才是乐于戏弄他人的人!就为了机场丁点大的小摩擦,耗费金钱调查我们,又耗费精力戏弄我们,你是心胸小的可怕呢?还是富家少爷无所事事找乐子呢?”
贝文沉默着默认了一切,至于行动的初衷,颓败感似乎席卷了整个大脑,一时居然想不起来了。
哈桑可不觉得纨绔好拿捏,他们这种人,心理素质好的惊人。
灼人的目光还在升温,贝文顶着炙烤,无所谓的问道:“你们也调查我了?”否则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富家少爷。
“没必要!”哈桑回答的斩钉截铁,完了还上下浏览了一遍没什么坐相的纨绔,“你不配!”
要论毒舌,哈桑是有段位的,多余的话不想说了,多余的问题也没兴趣知道。哈桑整整西装衣襟,要走,恰在这时,亚瑟紧步来了后院。
他走到哈桑近旁,才小声说:“接他的人来了,人还挺多。”
贝文的电话也适时响起,他一边接听一边往前院走,刚绕过房屋,一道娇小柔弱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她踮脚捧着贝文的下巴,红肿的脖子正好和她视线齐平,女人的眼泪瞬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此情此景,最悔恨的是哈桑,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主动缠过来的男人有女友,脑子最近确实不够用。
章茜哽咽着问:“你怎么跑山里来治疗?保镖还说不严重,这叫不严重,让我看看别的地方怎么样?”
这一路,车越开越偏,保镖也不细讲,她直埋怨贝文是傻了不成。
章茜说着就要去拽贝文的衣领,贝文终于能伸出胳膊停止她的动作,结果手腕上还没褪去的红斑还在,章茜呀的一声,又来拉他的手臂。
“赛琳娜,没事了,已经快好了,我们先走吧。”
章茜怔怔的看着贝文,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山里特别冷,你怎么能穿单衣待在外面呢?”
说完,她愤怒的扫视一圈保镖,终于看见了一个黑人老头,章茜下意识一惊,紧接着眯了下眼,这个人她记得。
无形的恐慌冲击着心脏。
贝文的外套早就扔了,晚霞漫天,暖橘的光铺满整个小院,他也没觉得冷。
贝文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