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起伏。
夏夏擦掉了眼泪——这是生理性的,不是她自己想哭。
争吵时那种无法抑制的委屈、愤懑和意难平,总是会让夏夏控制不住泪腺。
这些偏激的情绪在越前龙马一如既往冷静的琥珀色的猫瞳的注视中,不受控制地软化分解,变成了找到了靠山般的安定:“龙马。”
越前龙马“嗯”了一声,他很没有礼貌地忽视了面露尴尬的夏夏的父母,从夏夏手中接过她的书包和网球包。
他平静地说:“走吧。”
“嗯。”夏夏乖巧地应,再也没有方才和父母争吵时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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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定然是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回去的一路上,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将她带回了家。
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显然没想到她会来,在看到越前龙马和夏夏的脸色后,这对父母体贴地没有多问,而是为夏夏准备好了卧室,紧挨着越前龙马的。
夏夏没什么胃口,她和越前夫妇已经很熟了,说了声“抱歉”后便想休息。
不需要越前伦子提醒,越前龙马已经站起身跟着夏夏回了卧室。
……虽然气氛不对,越前南次郎还是忍不住和自己老婆嘀咕:“切~果然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钢树都能自己开花。”
越前伦子白了他一眼。
卧室里,越前龙马帮着夏夏稍微收拾了一下,看夏夏一副洗完澡就要睡觉的模样,越前龙马还是推了推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夏夏:“我等会把晚饭端上来给你。”
夏夏没有理他,等越前龙马转身想走的时候,她却又喊住了他:“龙马。”
“什么?”
“……你不觉得我不孝吗?”
子女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子女永远天然地低父母一头,尤其是在看重长幼尊卑的日本。
是啊,她指责父母没有照顾好她、逼迫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世界上又有多少父母生了孩子后,压根不养,甚至转而虐待的呢?
她的父母在金钱上的确一点都没有亏待她,没让她挨过一天的饿,她在网球上花的钱是普通家庭根本无法负荷的。
“我只听过一句话。”越前龙马沉着地答,“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何况学姐你的做法在我看来,一点称不上‘恶’。”
越前龙马不擅长说什么软话,他压了压帽子,立刻转移了话题:“学姐,你的父母是对我不满?”
“……不用管他们。”
因为家庭条件而去判断一个人适合不适合相交的话,那这个世界还哪来的真心相处的感情?
说句不好听的,以他们的逻辑和判断标准,那幸村精市和手冢国光同样也看不上她,更别提越前龙马的家庭条件根本不差。
“当然。”越前龙马完全没有知道自己被别人讨厌了以后的难堪。
他就是这样,特别喜欢看别人讨厌他还干不掉他的嘴脸,甚至乐此不疲地去挑衅别人,一个标准的社交恐怖分子。
“你不用因为我而和他们吵,学姐,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夏夏沉重的心情又被越前龙马逗得不知道去了哪,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越前龙马靠着书桌,面上只有自信的张扬。
夏夏歪头:“你成为世界冠军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爸妈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后悔什么?”
越前龙马耸肩。
他自己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在听到她和她的父母之间的争吵后,他的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一定要超越夏夏口中的“哥哥”,超越手冢部长。
他一定要让夏夏的父母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
然而,在夏夏揶揄的注视下,他心底又升腾起了熟悉的局促。
——这个局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三不五时就跑出来作乱!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不敢”,一如现在,他突然不敢去看夏夏的笑容。
“……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龙马。”
然而,在他打开门想去楼下时,夏夏又喊住了他。
越前龙马听见这个女孩子认真地、不带有任何遮掩地说:“我和我父母说的不是气话。”
越前龙马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在夏夏家门外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夏夏的坚定的声音。
——在我心里,越前龙马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不比任何人差。
……明明她见到过他被手冢部长打成6:0的样子。
可她还是说,在她心中,他不比任何人差。
越前龙马没有回头,也没有让夏夏看到他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心底又有一颗种子被悄然地点燃,再也无法熄灭。
等越前龙马离开房间,夏夏才低头看了眼一直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