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写满了很多东西,各种各样的,夏夏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能有那么丰富的情绪。
“你等着。”最终,越前龙马只是这样说。
夏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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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还算好的心情在晚上接到一通电话时荡然无存。
这两年,她跟着越前龙马来美国的次数不少,渐渐地,她的父母也知道了她出国究竟是和谁一起。
双方争吵了几次,最终还是夏夏的母亲服了软,每次都会给足夏夏生活费,拜托越前龙马要照顾好她。
夏夏握着手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妈妈。”
对面的空山美玲没有立刻说话,夏夏疑惑地皱了皱眉,看了眼手机信号。紧接着,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空山美玲的哭声。
“……怎么了?”
空山美玲努力地想要说话,却泣不成声。
断断续续地,夏夏从对方破碎的言辞中,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夏,你弟弟生病了。你能回来一趟吗?他一直哭着说想要见姐姐。”
……
夏夏挂断了电话,她心情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我是个怪物吗?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一点难过、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越前龙马进来给她送睡前牛奶时,就见她傻呆呆地背靠着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前龙马将牛奶放在床头柜,空出手来拍了下她的额头:“发什么呆?”
夏夏抬头,将她母亲说的事情告诉了越前龙马。
眼睁睁地,越前龙马的神情变成了一片空白。
……连和我弟弟只有几面之缘的越前龙马都是这个反应,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
夏夏茫然地说:“龙马,我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越前龙马坐在了她的床上,保持着沉默。
“从他们出生起,我的父母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的身上,后来,更是将我送到了哥哥家里寄养。我和他们说的话屈指可数。再后来我被父母接了回去,可我的人生里已经有了哥哥,有了网球,我将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两样上。龙马,我真的感受不到对他们的爱,也没有办法爱他们。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哪怕是同学得了绝症,正常人也会有同理心吧……?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
越前龙马这天晚上睡在了夏夏的房间里。
越前龙马正式开始走职业道路后,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便搬回了美国,方便照顾越前龙马。
他们自然而然地在别墅中为夏夏同样准备了一间房,提到这件事情时,他们的态度理所应当得好像本该如此。不过夏夏睡眠浅,没有安全感,越前龙马三不五时地还是会和夏夏睡一起。
而夏夏则是将父母给的生活费都给了越前伦子,在越前龙马的同意下,越前伦子没有拒绝。
夏夏缩在越前龙马的怀中,两年过去,越前龙马的身高增长了许多,不像是曾经,夏夏想扑进他怀中欢呼,结果发现自己比越前龙马高出来的上半身在空气中尴尬地摇晃着那么尴尬了。
“我明天订机票回日本。”
“嗯。”越前龙马答,“帮我也订一张。”
“不要。ATP赛事开始了,你打好你自己的球,不用担心我这边。”夏夏叹气,“我回去看一眼,没问题就回来。”
越前龙马蹙起了眉心。
“别担心。”夏夏伸手捏了捏他的眉心,“比赛加油。”
夜色下,两个孩子彼此凝望着,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窥探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默契。
这个默契最开始出现在一年前的情人节。
那时,他们回到了青学参观,好多崇拜着越前龙马的女生纷纷递上情书,面色通红地索要越前龙马胸前第二颗纽扣;夏夏那边同样也有不少男生围追堵截。
在围成的圈中,越前龙马回身看见了正在一一拒绝男孩子们的夏夏,当着所有人的面摘下了第二颗纽扣,不爽地扔进了夏夏的手中。
自那以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这天夜里,越前龙马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有个温热的身体一直在靠近他,靠得很近很近。
不需要睁眼,他也知道,那是——
越前龙马:“……”
他倏然睁开眼睛,清晨的太阳还未升起,小鸟却已经勤奋地叽叽喳喳地叫着。
身边的人睡得不是太安稳,他尽量避免吵醒对方,偷偷摸摸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越前龙马:“………………………………”
他爸妈提醒过他,十二三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