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为人父母?”
齐绵绵哽咽:“我明白父亲是不想要女儿家抛头露面,请夫人不要这样怪责我父亲……”
林昭怒视齐绵绵:“你怎么和你娘一样,明明受了委屈还要忍着,你们这样下去,别人不欺负你们才怪呢!”
齐绵绵一愣,但林湘湘已经口快接了一句:“您这么说她娘,怎么不说说自己呢?您以前也不是这样委曲求全的个性,现在大好年华,何必把自己关在这里发霉?”
林昭:……
她默了默,又垂下眼睫:“你们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湘湘立即认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还不行吗?”
林昭不为所动,但齐绵绵却忽然问:“夫人难道认识我娘吗?”
林昭的长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笑,但她依旧否认:“不认识。不过,单看你娘不敢和你爹据理力争,只敢偷偷教你医术,就看得出来她是个什么懦弱的性子!”
林昭话语里面满是嘲讽:“她这一身医术,也不是轻易得来的吧?当年她费尽了千辛万苦,难道为的就是偷偷摸摸在家里面将医术传给女儿?我想,你娘应该和你一样,曾经也是想着凭借自己这一身医术,造福一方百姓的。”
齐绵绵听了这样一番话,若有所思:“我母亲,从前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林昭叹了口气,声音怅然:“一个人,活到后来,连自己都快不认得自己的样子了,又怎么好意思把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说给儿女听呢?”
她的叹息里,不知道是在怀念谁。
林湘湘却立即说道:“一个人也不是一生都一个样子,是人都会变的!哪怕是暂时看不清自己,只要之后能够看清就好了,任何时候都不晚的!”
她眼神亮晶晶,盯着林昭看,林昭受不了这样直白热切的目光,转过脸去:“也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会说这些话,罢了,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聊不来。”
林昭起身,走到了妆奁前,打开了一个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来:“你为我尽心尽力医治了这几日的功夫,这东西送你,就当是诊费了。”
那东西圆溜溜一粒,倒在齐绵绵手里还滚动了好几下,齐绵绵吓得赶紧合拢手掌,生怕这小丸子掉到地上没了踪影。
等她定睛一看,又有些不确定地凑过去细细嗅了嗅,更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传说中可治百病的百灵丹?”
齐绵绵立即后退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林湘湘并非武林中人,但也听过百灵丹的名号,她惊讶地看着林昭,而林昭却不以为然:“若真有包治百病的神药,世上便不会有生老病死了。”
林昭的眼神看起来十分落寞:“这东西我送你,就当是给你一个自保的东西吧,若是真论救人,这么一个小玩意,如何比得过你这个多年来都行医治病的人呢?”
齐绵绵还要拒绝,但林湘湘已经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难道没听说‘长者赐不可辞’么?既然夫人送你了,你收着就是,难不成,你还想要真金白银吗?”
齐绵绵一时无言以对,就被林湘湘半是强迫地收下了这份烫手的礼物。
林昭依旧是一副不愿意和林湘湘多相处的模样,但林湘湘却若无其事坐在林昭旁边,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您这里成日里都见不到阳光,住起来真的舒服么?要不要搬出去住着?”
“我自己的夫人住在哪里,恐怕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置喙吧?”
洛冰河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和他本人一道怒气冲冲走了进来,齐绵绵表情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就想要回避,但林湘湘泰然自若不动如山,一开口就把气汹汹的洛冰河拦在了门外:“我说,既然您这么在意您的夫人,那我们两个小姑娘在这里,您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了不让夫人生气,也不该和我们共处一室吧?”
这话说得并无十足道理,但却果真拦下了洛冰河,他站在屋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好,好得很!你果然伶牙俐齿。”
林湘湘不假思索,声音清脆:“不及您巧舌善辩。”
洛冰河快要被气死了!
偏偏碍于林昭,他还不能发作,只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既然你也知道这是我夫人的住所,你留在里面算怎么回事?”
齐绵绵也听出来这里主人的不满,当即有些为难地看着林湘湘:“要不,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林湘湘却不为所动,笑道:“我与您的夫人一见如故,自然舍不得走,若是您有时间,不妨在外面等等。”
好一个反客为主!
洛冰河气得牙痒痒,只能追问:“你要在这里逗留多久?”
林湘湘歪头思索,盯着林昭的眼睛说:“那怎么知道呢?要看看我和夫人有多少话说了,是不是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