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修竹一般的人影又映入脑海。
凭什么男主能让宋灵毓俯首称臣,她就不能?虽然她不爱读书,在学识上和历史系博士男主没法比,但平乱治国,有岂是全靠书本上的知识?
芊芊就不信,她拿不下宋灵毓
*
芊芊再次拜访宋府。
与前两次不同,芊芊这回没有带任何礼物。
自从春宫图事件后,芊芊去过宋府几次,每回都被管家以主人有恙堵回来了,这次管家见芊芊下轿,老远就迎出来,跪地叩拜,礼数周全地拒绝道:“陛下,公子他卧病...”
芊芊竖起手掌制止了他:“你只管传话,朕只问宋先生一句,若是先生仍然不见朕,那朕此生定不再相扰。”
管家愣了一下,道:“陛下请讲。”
芊芊看着宋府大门,一字一句道:“你只管替朕问问宋先生,可愿救齐州百姓。”
管家脸色一变,马上进府传话。
芊芊立于门外,静静等候。
不消片刻,果然府门大开。
门后,宋灵毓跪地迎接圣驾。
芊芊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论先前的送金银珠宝,还是之后书籍古琴,甚至故意在他面前展示头脑聪慧,都没有真正击中宋灵毓的要害。
他的死穴只有一个——便是黎民百姓。
其实原书男主虽是学霸,但并非绝顶聪明,甚至有些妇人之仁,多次因不必要的善心陷入险境。
可宋灵毓依旧死心塌地追随于他。
为什么,就是因为原男主的“仁”。
所以任何礼物也无法获得他的忠心,怎样的政治头脑也换不来他俯首称臣,只有黎明百姓方能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中堂之内,左右已被尽数屏蔽,宋灵毓坐于下首位置,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肃穆而凝重。
两人都没有多言,芊芊开门见山地将朝堂上梁素及六部对于赈灾的方案讲了下,着重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宋灵毓道:“陛下所虑并非杞人忧天,无论押送粮谷的是那一派的人,都极有可能打粮谷的主意。”
他沉吟片刻,拿出笔墨纸张,在宣纸上写了两个人名字。
“陆从之乃先帝三十七年进士,此人精通九章度司,微臣曾在户部与其共事,是一不可多得人才,但因不参与党争,又过于正直被排除于主流之外,从仕十年有余任然是个七品员外郎。”
“鲁琼飞本是京城兵马司巡捕营统领,因为人耿直,顶撞上司被一贬再贬,现在在兵部衙门当皂吏。此人勇猛无畏,堪当大任,最重要的是,此二人皆为齐州出身,纵使牵绊诱惑万般困难,也定会将粮食一颗不差地运往齐州。”
芊芊一阵振奋,接过宣纸道:“好,朕这就下旨命这二人全权负责济灾粮食!”
宋灵毓点点头,又道:“如今陛下公然反对梁素,以梁素之心,必然会出手报复。宫中御林军为太后马首是瞻,金吾卫又听梁素号令,宫中可谓危机四伏,若陛下信得过臣,臣可为陛下引见一些护卫。”
芊芊大喜,心道正想开口说这事呢,马上道:“信得过!”
宋灵毓又写了五个名字和官职,道:“这些人曾在军中任职,因故获罪贬职,但皆是勇猛衷心之辈,若陛下可不计前嫌,此五人定可拼死相护。”
宋灵毓都这么说了,这些人获罪定也是另有隐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芊芊当即道:“宋卿推荐的人,朕怎有不信。”
宋灵毓也没对芊芊的信任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礼貌一揖,又道:“这些人虽有以一敌三之猛,到底是男子,不便近身保护陛下,臣早年游历四方,曾有幸结识一位峨眉女侠,若陛下同意,臣可请其出山。”
芊芊一拍大腿:“如此甚好,有劳宋卿了!”
这宋灵毓简直是个人才啊,想得真周到,几句话把她担心的全解决了。
灾情耽误不得,事情敲定后,芊芊当即告辞起驾宫中。
送走芊芊后,管家为宋灵毓斟茶,忧虑地问道:“公子,您确定要站在陛下这边了吗?”
宋灵毓瞥了他一眼,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反问道:“有何不可?”
管家哪敢质疑主人的决定,只当僭越,立即躬身道:“奴不敢多言。”
宋灵毓放下茶盏,淡淡道:“但说无妨。”
听他这么一说,管家脸白了白,道:“陛下曾多次侮辱公子,此前更是接赐礼之名用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折辱公子,公子何必为她陛下得罪太后与梁素?”
宋灵毓道:“那我问你,若是以往的陛下,想找我麻烦,是称病能拦得住的吗?”
管家想起先前女帝那疯狂的一出出,心有余悸地同时实话实说:“不能。”
怕是宋灵毓病死了都得挖出来鞭尸。
管家疑惑道:“那陛下送那些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