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宁轻拍顾凤的背,安抚道:“没事,二哥在。”
顾莺此时匆匆赶来,满脸堆笑,仿佛根本不知道顾家兄妹的丑事一般招呼道:
“让各位见笑了,他们兄妹胡闹,惹得大家耽误吃席。宴席已经备好了,还请诸位入座。”
说完,拉着顾凤便走。
顾延宁满心愤懑无处发泄,他想不清楚到底哪一环出了问题,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去问顾凤细节,只得按下之后再问。
坐在席中,顾延宁难得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们带着那种了然的猥琐目光来回打量自己,而年轻的那些却是羡慕中又带着一丝鄙夷。
顾延宁饶是一贯脸皮厚如城墙,也恨不得立刻离席出逃。
女眷这边,眼瞅着江意寒淡然归位,又看着顾莺匆匆离去,海家的女眷们虽然心中像猫抓一般,奈何已经到了开席的时候,不得不先吃完这一顿寿宴。
这顿寿宴,恐怕只有江意寒和江老太爷吃得心满意足。
江老太爷得了消息的,知道江意寒没事,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人对峙不是?
至于江玉衡,他愤愤不平地戳着碗,恨不得把上好的青瓷碗戳成筛子。
那些恶心人能不能别来沾他妹妹的边?真是气人!
就在此时,顾莺正在安慰嚎啕大哭的顾凤:“怎……怎么办,我被人看见了那种……那种样子……我还能……还能嫁给不凡哥哥吗?”
顾莺深吸一口气,她心里明清,如果以前还有可能,现在恐怕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但是顾莺却说:“如果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是受害者,自然还是有机会的。”
顾凤哭泣声渐渐小了些许:“怎,怎么证明和我无关?”
顾莺见她情绪稳定些许,连忙问:“你为何会去前院?”
顾凤道:“我看见了不凡哥哥的那只黑雕,它在为我引路,故而跟着去了那边。”
顾莺翻了个白眼道:“大小姐,你若是糊弄我,到时候被人拆穿了,尴尬得是我们顾家人!”
顾凤这下终于不再隐瞒:“那只雕飞到二门处之后便不见了,我在二门那里听到两个丫鬟说不凡哥哥在东院……”
接下来,当然是因为痴心妄想酿成的祸事。
顾莺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头。
即便她现在想把主谋人变成江家,那她也得解释几个问题。
其一,为什么顾延宁会在东院?顾延宁可是自己说喝醉了去客房休息,其间没有任何人劝过他。
其二,客房里的秘药出自顾家,这件事情瞒不过海老太爷。
其三,是去找江意寒的那个小厮,可那个小厮也是顾家安排的!
唯一一个意外就是顾凤为什么回去东院,而现在,顾凤说是自己听信了丫鬟的话去的。
甚至连是哪个丫鬟都没有看见。
顾莺不是笨人,只是她万没有想到江家反应这么快!而且将计就计得这么彻底!
不过多时,顾家大公子顾延卿和顾延宁一道踏入海棠苑中。
顾延卿神色端凝,他的容貌本就方正,总带着些不怒自威,这会儿眉目中挟裹着怒气,骇人得很。
顾延卿没看见顾凤,便问:“凤丫头呢?”
顾莺忙让开主位,恭敬道:“哭累了,已经睡下了。”
顾延卿沉默地看着顾莺和顾延宁,冷笑道:
“这就是你们办出来的好事?别忘了,这可是在海家,在你们自己的地盘上!”
海老太爷再怎么一手抓也抓不住海家内宅,故而他把海不凡从小就带在身边。
可以说,海家内宅有大半的人都听顾家人的指令。
故而顾延卿说,这是在顾家自己的地盘上。
俨然拿海家作为囊中之物。
顾延宁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我这边,分毫不差!怎么知道那个江意寒根本没出现!”
说到这儿,他看向顾莺:“不是说收买了江玉衡身边的小厮吗?怎么没有把人引到东院去?!”
顾莺无奈撇嘴:“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那位江家大小姐觉察出什么不对呢!”
说到这儿,顾莺将顾凤适才所说的又复述了一遍,道:“怪就怪在,为什么黑雕会引着凤姐儿去二门?”
顾延宁冷哼:“那黑雕不就是海不凡的手笔。”
顾延卿眼中精光一闪,感慨道:“看来,江家和海家真的联手了。”
“那我们还不去海老爷子面前讨回一个公道?”
顾延卿眸色淡淡地放在顾延卿身上,问:“你怎么解释那秘药?或许江家这时候已经把那小厮审问完了,若是那小厮供出顾家又该如何?”
顾延宁不说话了。
这件事里如果说江家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