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都有独属自己的一块玉牌,门中的人也能通过玉牌的接引来定位,同时传递消息。
归师掌门向来是玉牌不离身的,可下山一月之后山门的长老连着好几日试着用玉牌联系上他,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纱漠然深呼吸了两口气,眼下掌门人还未知平安,她可不愿意再听到不如意的事情了。
小雨看她半天没拆开信,问:“姐姐怎么了?这信里写的是不好的事情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纱漠然苦笑,手上的动作很慢。
她的手指很纤细漂亮,小雨看着愣了神,总感觉这漂亮的手上还少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眼睛有些犯花,小雨总是看到纱漠然左手小拇指上连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然后一直延伸到了……
小雨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不对劲。
他一下子又极不情愿转头去看已经睡过去的循霄,他左手枕着脑袋,那小拇指上赫然串着一根红绳!
怎么什么好的坏的都给这个家伙抢了?他是天煞孤星还是什么?
纱漠然盯着信纸上写的东西,脸上的神色有些说不清。
——冶心长老离开养华殿,下山七日,联系未果。
眼下这种时候离开山门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妥,归师掌门不在,断枉山所有的事物都交到了几位长老的手中,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几位长老主持大权。
纱漠然于断枉山修习十四年,冶心师父别说的下山了,她连自己的养华殿都未出去过,怎么会就这么一声不吭就下山了?
只因思及此事,纱漠然几乎一夜未眠。
循霄醒得早,找着灶房里还留着的几个蘑菇洗净切成蘑菇丁,就下在白米饭里炒着饱餐一顿。
小雨被炒菜的声音吵醒,一大早就闻到熟悉的蘑菇味,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想吐。
怎么每天都变着法子吃蘑菇?这瞎子真的不会跺到自己的手吗?
纱漠然一夜未眠后早晨就起来接了些露水给院里的梅花树浇灌露水,一不留神就灌多了。
“漠然,试试吾新做的蘑菇炒饭。”
纱漠然经循霄这一喊,慢慢抬正了手里的水壶,糯米团子跟着接了点倒出来的露水,又飘起来跑到循霄的手臂上。
循霄还是未听到纱漠然移步的声音,便关心问:“昨夜……可是吾让你困扰了?”
纱漠然似乎没听见。
小雨从屋子里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捏起了糯米团子在手里把玩,“姐姐昨日收到了山门传信,听她说……好像是冶心仙子下山了。”
“冶心下山?”循霄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小雨昨晚还以为他是在装睡,没想到是真的睡死了。
循霄走过去将蘑菇炒饭放在石桌上,细声呢喃,“冶心这么多年也未跨出断枉山一步,这次出山……吾也想不到有什么原因。”
小雨抓起筷子,盯着这满满两大盘蘑菇炒饭吞咽了好几次。
“循霄。”小雨还是夹了个蘑菇丁塞进嘴里,有些艰难吞下去,“你下次能不能换种菜?每天吃蘑菇吃蘑菇,我还能长吗?”
“……吾记得你不爱吃肉。”
循霄慢慢移开步子,摸索着抓住了纱漠然的肩。
“漠然……冶心的实力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她此番下山也许只是为了出来游历,你也勿要太过担心。”
“可是归师掌门还未找到,若师父也出事了……我真的不敢想……”
循霄心疼却又不能直接搂上她,只能跟着蹲在一边。
“吾很了解冶心,她虽然是一个不轻易罢休的女子,但是她永远不会莽撞,你若肯信吾,就抬起头来。”
“啾咕。”
糯米团子飞来用头顶着纱漠然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循霄勾着纱漠然的一片衣料,将她拉起来,“早些填饱肚子才能尽早上路,你也知道的,归师和锦溪,他们一个也等不了太久了。”
可能是因为循霄说的话太摄人心,纱漠然心情恢复得很快。
偏寓居外燃起了浓重的香火气,战郁穿着白色丧服,两边跟着不少阴阳先生撒着钱纸。
太傅夫人掩面哭了一路,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纱漠然不去看也知道外面是何等凄惨,她只是坐着观察循霄的表情。
都说神仙心中装下的情感不多,他们只分喜恶,不装爱恨,那这死别之苦他也感受不到。
可是……
纱漠然盯着循霄的脸,意外的能感觉到他好像透露着一股忧伤。
她实在没忍住自己的好奇,淡淡问他:“……霄公子,也经历过死别之苦吗?”
“有,很多次。”循霄苦笑着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嚼了好几下才顺利吞下肚,“漠然,吾其实有很多次都想就那么结束自己,为的就是希望能与旧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