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漠然这一问,循霄面上的平静被跟着打破,处事不惊的他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答。
夜逢雨背手弯腰把头探过来,笑嘻嘻的,“循霄在人神魔妖之中都是很受欢迎的,想被他娶的姑娘不计其数,那些年可风光了。”
“……”
循霄没有答话,但纱漠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循霄这么好的人儿有不计其数的爱慕者她也能想到,其实说来纱漠然也好奇,最开始他就是冲着疯魔路来的,后来也是因为锦溪失踪他们才将重心放在疯魔路。
“吾,确有一心爱之人。”循霄这话把气氛变得更加冷寂,纱漠然心情很奇怪,只听他继续说,“吾等了她三千年。”
“三千年”从循霄口里说出来不轻不重的,他嘴角扬起来,看不到纱漠然,但是脸一直朝向她。
直至最后,他都没有说出心爱之人的名讳。
扶苏的灵力开始有些不稳,夜逢雨小声嘀咕了一句“麻烦”,而后就上去一掌按在他的后背,分担了一下。
被撒在芙蓉城内的茶水都散来了不少白烟,扶苏一手举过头顶将聚来的白烟掌控在手中,跟着他眼睛慢慢睁开,他的灵力也一同收了回去。
“……”他收起法术,手里的白烟中带着着一点深灰,“我找到了。”
夜逢雨盯着他手里那团白烟,没看懂,“这指示的地方,在哪?”
循霄也等着他回答,巫鸠上前去看,还仔细研究了一番,“如果这是个地图的话……东南,是芙蓉城中心城?”
“中心城吗?”循霄复述一遍是对着扶苏问的。
扶苏一手抓散白烟,轻轻叹气。
“正是此地。”
……
距离疯魔路开启还有一段时间,刚经过一场战,他们决定还是先在春风拂柳休养几日再上路。
夜里,纱漠然睡不着,等着房内的松月睡去,她瞧瞧遛出了我刚坐在屋顶上。
芙蓉城的月亮也很圆,只不过半边好像被染红,并不似之前的那么皎洁。
“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一抹红在纱漠然面前晃过,她听着那人在她另一侧坐下,还有倒酒声,“芙蓉城的月亮,好看么?”
纱漠然听她的话稍微抬起头,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同时闪过一轮蓝月和一轮红月。
蓝月之下,充满生息,而红月下,只淌着一片死寂。
温袆递了一杯酒过来,笑问:“循霄让你伤心了?”
纱漠然握着茶杯,里面的酒味很重,闻着就是烈酒。
她好像失去了仔细思考的能力,一口闷下去。
温袆眼睛瞪得圆圆的,抱着手里的大酒壶,说:“纱漠然,你回头看着我。”
纱漠然刚喝下酒脸就浮红一片,她愣愣转头,看着温袆眼里红光一闪,自己突然间感觉身体下沉似的,正落入无底的一个黑洞中。
被遗忘的记忆冲出了那扇紧闭的门,纱漠然脑海里那段记忆清晰浮现出来。
酒馆中,循霄握住她的手,温切关怀,“你醉了。”
后来循霄带她暂时落在一处屋檐上,纱漠然因醉酒主动按住循霄,强势亲上了他。
“循霄。”
“不要跑……”
记忆重新被放出来后,纱漠然顿感自己的酒也醒了,她不胜酒力倒是真的,但这手里的酒怎么说也是烈酒,仅是被一段记忆惊醒也不正常。
她回味起刚刚喝下的酒,看着温袆,“这酒没有味道?”
“此酒名为唤忆,能够唤起人遗忘的一部分记忆,看你的表情,应当想起了什么吧?”温袆饶有趣味看着她,继续追问,“你喜欢循霄,我没猜错。”
纱漠然眼神没有闪躲,但蒙上了一层哀伤。
“可霄公子说,他已有心爱之人,是我逾越了。”
“就因为这个?”温袆歪头,心里把循霄先骂了个痛快,“怕是身体睡了三千年睡傻了,他以前可粘人了,和帝女整日成双成对出现,烦人得很。”
“帝女……”纱漠然想起在水镜里的经历,她作为过去的一个参与者却没有任何记忆,虽然样貌和身体还属于她自己,但是她代替的那人的身份绝不一般。
听温袆谈及“帝女”,她心脏已有了一个答案。
——溟澜帝女
循霄心爱之人是溟澜帝女那他手里拿着沧澜剑也说的过去了。
“阿然。”
突然一瞬,纱漠然听到了这样一个称呼,这是循霄在水镜中对“她”的亲昵称谓。
纱漠然有些鬼迷心窍,抓着温袆的手腕,“溟澜帝女的真名,也唤纱漠然吗?”
温袆有点摸不着头脑,溟澜帝女虽然真名极少有世人提及,但断枉山古书里的记载应该也不会少。
“是啊,溟澜帝女真名就是纱漠然。”
纱漠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