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周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看向她,她不想管,只赶紧回家找她父亲商量。
曲寨声名在外,要是灵蛊出世的消息传出去了,恐怕是灭顶之灾。
她不知道族里的人把灵蛊传成什么样了,说不定还真有人相信它能活死人肉白骨,还传到了外面。
宁周正想着,还没到家,就被几个青年人拦住了。
铃铛里也传出一丝细微的痛呼声,立马就止住了。
宁周停下了脚步,握住了腰间的铃铛,看着眼前的几人。
这几天许流风都没有说过话,或许是许宽逃出去后找上了他,不方便让她听。
这个时候却突然露出了点儿声响,又突然消失了。
或许是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有了突发情况不方便。
宁周微皱起眉。
她怀疑许流风出事了。
宁周看着堵着她的几个人,乖巧道:“各位叔叔婶婶找我有事吗?”
她的目光散着,心里想着事情。
许流风那边有点儿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太正常。
有人说道:“宁周,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灵蛊出来咱们该怎么分东西。”
宁周笑看着他们,慢慢扫过他们的脸。
他们互相推搡,不敢正视她。
宁周便知道他们的来由了。
可能是以为灵蛊出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财物,怕自己分不上。
宁周调整好情绪,无奈笑道:“叔,我不明白,分什么东西?”
他们急了,道:“宁周,你别装傻啊,大家都传呢,灵蛊庇佑了我们这么多年,出来能不给曲寨好处吗,你们可不能有私心,不然我们可不饶啊!”
宁周皱着眉,问道:“是谁告诉你们灵蛊要出来了?”
他们相互看了看,道:“这你别管,你就告诉我们族长该怎么分就行了。”
宁周无奈至极,耐心言道:“叔啊,你别想那么多,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你们放心,就是有,我们也不要,都给你们。”
宁周说完,便笑着看向一边。
他们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对着宁周嘘寒问暖。
“那就好,那就好。”
“宁周,你还没吃饭吧,跟婶子去家里吃顿饭吧。”
宁周扭过头,道:“不用了。”
她心里有些难受。
最近总给她一种一切都要毁灭的恐慌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果灵蛊给她带来那么沉重的压力,她早就让机关鸟去山洞打探了,而不是守在寨子里坐以待毙,她不是这种人。
她想不明白。
所以她放弃思考。
她不想知道自己的前辈成群结队地来找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爹,而是在这里给她施压。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族人致力于诋毁她。
她是反应慢,感情疏通得慢,但她不是傻子,不是木头,不会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她微微笑道:“叔,寨里都传什么了,把我当罪魁祸首吗,是不是都以为我天天闲着没事做就想着怎么把灵蛊据为己有了?”
他们打着哈哈想离开,只用眼神交流,对宁周说:“你想太多了。”
宁周心中有气,紧跟不放,再次质问:“你们以为,许宽是我放的,先知是我害死的,我学机关术冒犯山神让你们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了,是吗,叔。”
宁周紧盯着他们,他们面面相觑,已经有些想发火了。
宁周自己都被气笑了,问道:“叔,婶,我真不明白,你们竟然真的相信,这些年,族长、先知都是吃白饭的,没有他们,曲寨的东西能养活你们吗?”
他们脸色直接变了,曲寨确实不愁吃穿,但这些年大家的境况确实不如从前了,还不是想坐吃山空。
他们一窝蜂上前说道:“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族长都怎么教你的,竟然这么不尊敬长辈!”
宁周往后退了几步,不想和他们冲突。
可他们步步紧逼,一句又一句责问唾骂,要宁周低头认错。
宁周站住了,脸撇向一边,不再说话。
她早上就出来一趟,还要说她坏话。
机关鸟是为守着寨子的,却没想到用在了这种地方。
骂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怎么骂的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要是个坏孩子就算了,可她除了学了机关术,打几个木偶人,没做过任何伤害曲寨的事,为什么总要骂她,她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有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让给别人,她究竟招他们什么了。
她父亲都没有这么骂过她。
“阿周。”
一道沉稳缓慢的声音响起,夹杂在尖锐的叫骂声中,显得突兀极了。
宁周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