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级丧尸住进村时,人人都来看热闹。
看得宋丽脸红得像后山的野柿子。
特别是还有人打趣宋丽说:“诶,要不把我房间腾出来给他住,我去工房睡。”
大家都知道说话这人的房间就在宋丽隔壁院子,只隔了一道墙。
宋丽羞怒不已,只能挥手佯作要打人,怒斥大家:“干你们的活去!”
大家哈哈笑着走了,也没真的去换房间。
许方从后面走来,宋丽一眼看见他,脸上那些娇羞瞬间没了。她迎着许方走上去,笑着跟他说:“那个教授也来了,和白先生一个房间。”
白先生就是人人闹趣的宋丽的心仪“先生”。
这原本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许方却愁眉不展。
手术医生有了,合格的医疗设备也有了。独独缺了小夕最需要的器官。
他软磨硬泡让何医生偷偷替他和小夕做了匹配检测。没用,人到中年,器官已经不太好了,配不得小夕。
【要配就要配最好的。】
许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贪恋。
目光触及到和阿桥一同坐在屋檐下看电视的许岁,一时之间,神情复杂。
日日夜夜思念的岁岁变成这样,小夕得到最好的心脏又能怎样?
突然之间,许方有些泄劲。紧接着,他惊恐自己竟然浮现出这种想法。
他猛地爆捶脑袋,想捶死烂掉的自己。
许岁和许夕都是他哥哥的孩子,不管一个好还是两个好,他都得担着。
许方冲向医院。
宋丽看看贴着阿桥的许岁,再看看医院那边,叹了口气。
外出寻找器官的周资到现在没回来,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器官,也没人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再不回来,也许许夕就撑不住了。
自从上次昏迷,许夕一次未醒过。
五级丧尸带来的那位汪教授在住进村里的当天下午就去医院替许夕做了二次检查。
然后通知全村,要在三日内做器官移植手术。
消息来得仓促又突然。
许方天天坠在汪教授身后,祈求他想想办法,他说如果真没有就割自己器官。
这些天,他想明白了。什么用最好的都是自己一时之间的魔怔,有就不错了。
他想把自己的器官拿给小夕,只要小夕活着,一切都好。
宋丽看得难受,频频往村外望。她哥一去十天,还没回来。周资走了也有一个星期。
两拨人没有一点回信。
“阿桥。”到底忍不住,宋丽找到阿桥。
“小夕马上要做手术了,但是没有器官。阿桥有没有什么办法……”
阿桥和许岁从电视机前回头。
宋丽复杂地看了眼钳制许岁嘴巴的口套,语气低沉:“小夕是许岁的亲妹妹,你以前也很小夕的。”
阿桥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拿起挂在小推车上的本子,写:「我说去安全区偷人,那里人最多。」
「全偷来,总有适合小夕的。」
这一次,宋丽没有很快地说不,而是皱起很深的眉,蹲下,和阿桥对视。
“你会问他们是否自愿,对吗?”
阿桥当即眼睛一亮,非常肯定地点头。
落在宋丽眼里,怎么也不太确信。她总有种……不能细想,细想了就会立马阻止阿桥去。
“咳——”
陆勋政路过听见。他打断宋丽不切实际的想法:“阿桥一人去不太好办,哪怕她让一千个‘自愿’了,一千个人过来做匹配检测也会耗很长时间。不如这样……”
“把我送回去,我保证给小夕找到一个能匹配的人。”
面对宋丽的犹豫,他适时摆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一区之军长,要找一个人很容易。而且我们手中掌握全区人的健康报告。”
“一区军长四处兜售健康报告,你们区知道吗?”
嘲讽从背后传来,那个红发丧尸叼着一根烟斜靠在晒坝边的铁柱上,嗤笑地盯着陆勋政。
陆勋政有瞬间的尴尬,很快他整理面部表情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回头认真盯着阿桥,语气慎重:“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是为你们着想。”
“不用怕我会做什么,阿桥你多大本事人人清楚,你能掳我一次就能掳我两次。我只是想卖你一个人情,让安全区的人跟着你学学种植技术。你知道安全区种啥啥不好,一直让高层操心。”
这话不假。红发丧尸抽着烟,没吭声。
阿桥下意识看她,目光灵灵的像一只刚出世的小鹿,懵懵懂懂仿佛在等她指引。
红发丧尸砸巴一下嘴,觉得这可真有意思。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