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来学技术的人仿佛掐好时间来的,阿桥正愁干活的人手不够。
两千人被宋丽分成两拨,一拨上地,一拨修猪圈。
修猪圈的骂骂咧咧去,上地的人脸笑得像花儿。
阿桥坐在屋檐下,看着他们分道扬镳,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可爱。
晒坝传来阵阵笑闹声,红发丧尸正带着小夕和那做手术的六个孩子用麻绳栓柿子往晾衣架上挂。
麻绳吊着的红柿子一串接一串,看起来格外诱人。
他们挂得小心翼翼,生怕戳破了柿子。
阿桥发现红发丧尸特别爱和小孩玩,平时一身御姐气质,偏爱抓许岁去溜山,许岁控诉过几次,皆被镇压了。
现在小夕那几人能轻微跳动,她又带小夕几人玩。
“阿桥,去梯田吗?”
宋丽背起背篓,手里拿着镰刀,装热水的水壶坐在背篓里。
阿桥点点头。十一月正是农活多,她得去看看。而且现在工人多,可以多开垦些荒地出来种。
宋丽把她的零食袋装满糖果,再泡一杯果茶,全扔进背篓,招呼阿桥一起走。
远远的,隔着一字谷,两人听见梯田那边传来阵阵惊叹。
安全区新派来的人们站在莲花台,望着遍野的蔬菜,绿油油一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也太会种了吧!”
“怎么能种这么好!”
“天呐!西兰花裹得好饱满!这朵得有三斤吧!”
“额……正常的西兰花没这么重吧,不会是打了膨胀剂吧。”
这不和谐的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就被陆丁尧呼了脑门。
陆丁尧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语气愤愤:“你瞧不起谁?”
“等会你别吃!”
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那人一脸懵逼。最早被抓来村里的士兵看他一脸单纯懵懂,善心地告诉他:“这些西兰花都是尧哥亲手种的。”
人家亲手种的,你搁人家面前说人家打了膨胀剂,换谁谁不爽。
那人张嘴呐呐:“可是可是……”
“我们这儿不兴打药,施的肥都是纯天然肥料,虫啊啥的,全靠我们这个抓。”士兵抬起两双手爪在他面前晃。
“好了。”
士兵拍拍他的肩膀,带着分给自己的学生们去干活。
浩浩荡荡的一千多人在梯田里四分五裂地散开,瞬间变成茫茫梯田里渺小的一个点。
“你今天干什么?”
宋丽放下背篓,拿出阿桥的果茶系在零食包的包带上,再挂到阿桥身上。
阿桥指指荒田,她要去开荒地。
走了两步,她回头冲宋丽指指芹菜地和西红柿地。
芹菜再种下去就老了,西红柿也熟了。
见宋丽明白了,她沿着梯田巡察菜地,时不时地指点哪里有问题,什么地方需要怎么做。
最后点了一群看起来很有力气的新人,跟她去开垦荒地。
她在前面插排,牌子上写明了要种植的名称。新人扛着锄头在后面挖草翻土,提水浇灌。
插完两百多块地,她坐在田埂上,看他们挖。
时不时拿出一颗糖放在嘴里,糖衣捏得刷刷响。刺激得那些新人一阵眼红。
他们……明明是来学习种植技术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挖草看她吃糖啊……
新人们不解,新人们难受,新人们还得继续挖草。
萧瑟寒风里,给他们挖出了一身的汗水。
但看着一筐接一筐的芹菜、西红柿、土豆等物抬下梯田,在莲花台上摆得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他们的不忿最终化成了老老实实挖草。
万一……万一这挖草真有点什么与众不同的门道呢?
他们只要坚定的完成一整套种植流程,一定能学到不少技术。
而且这活是阿桥亲自带领干的,肯定比那些跟着别人干活的学生们所学到的技术多。
在住进村里的第一天晚上,他们就打听清楚了,上面坐在田埂上的阿桥才是真正的种田专家,一身的技术,哪怕从她那里学到一丁点都是非常有用的。
这是村里的老人们告诉他们的。
他们哼哧哼哧地卖力挖,阿桥敞开地吃。
突然,她捏糖衣玩的手指顿住。回头往梯田顶端望去。
阴云之下的梯田顶端遥遥的与天连成片,荒田里杂草顺着寒风乱飞。
暴风雨来临前的蚂蚁在地上快快地搬家。
阿桥仰头,深深嗅空中的气息。
有陌生人的味道……还有……熟悉的味道,有点点熟悉的味道……
“嗯哼。”
她刷地睁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
下面割草的学生被她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