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人,他心仪之人也定是鬼面女子。
莫非,桓照夜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庄疏庭?
这两日她亲眼所见,桓照夜对庄疏庭十分宠爱,只要二人同行,几乎寸步不离,还不时搂搂抱抱。方才竟还当着她的面,唇挨唇共饮一盏酒。
面对她时,桓照夜却判若两人,不光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还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只是袍袖被她攥住,便将她甩于地上。
她虽容貌不及庄疏庭,但也是一等一的好颜色。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因她的主子,向来拒绝不了她的亲近。
临行前主子还说,除了她,没人能完成这项任务,因她是主子几十名女属下里最貌美的。
江眉柔展颜一笑,柔声软语:“林护卫,说笑了。眉柔来此处,是为寻公子。公子同眉柔说完话后,便先行离去。陵公子醉酒酣睡,眉柔唤他多次,都未将他唤醒。眉柔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扶他不起。若独自离去,眉柔又不放心,便守在此处,等他醒来。”
林止面无表情:“江姑娘可回后院了。”
“正是,可巧林护卫来了,眉柔可放心离去了。”江眉柔看向林止左臂夹着的衣袍,“林护卫,眉柔若是未记错,这件衣袍是公子的,方才饮酒时还穿着,怎会在你手中?”
林止看向江眉柔:“主子刚一回房,便脱下此袍,说不要了,让我拿去烧掉。江姑娘既同主子一处说话,可知这是为何?”
江眉柔面上笑容渐失,强忍住怒意:“眉柔怎知?林护卫,眉柔伤处痛极,便先回去歇息了。”
林止语气似是十分关切:“江姑娘慢走,地湿路滑,江姑娘又受了伤,该待在房中好生养伤才是,免得摔一跤,伤了另一臂。”说完便转身往陵游走去。
江眉柔看向林止背影,满眼皆是杀意:“多谢林护卫关心。”
未料林止突然回头:“主子说的那东西,明日我送去后院。”
江眉柔急忙换上笑颜:“公子竟已同你说了?不知公子在何处,眉柔先去同他道一声谢。”
林止冷着一张俊脸:“主子正喂夫人喝醒酒汤,只怕不便见江姑娘。”
小厨房内,庄疏庭双目微闭,斜斜坐于桌案前,左手竖起虚虚撑着额角。
桓照夜手中果真端着碗醒酒汤,端坐庄疏庭身侧,定定瞧着她,从黛眉到眼睫,从鼻尖到双唇。
不远处药炉上正熬着药,可闻淡淡药香。
香茗和春晴早已退往门口,边守着门不让人进,边偷偷往里瞧。
半晌后,桓照夜轻轻叹息,低低柔柔道:“你饮了酒,怎可服药?”
庄疏庭睁开双目,看向桓照夜,神色颇为认真:“七师兄说,不乖乖按他的方子服药,会变丑。”
桓照夜面不改色:“他在骗你。”
庄疏庭摇了摇头:“他是我的七师兄,他不会骗我。”
桓照夜微微蹙眉:“不想变丑?”
“嗯。”
“为何前几日不服药,今日才要服药?”
庄疏庭似是未听懂,只怔怔看着桓照夜。
“关门。”桓照夜瞧向门口,待香茗和春晴急急关好门,方回头盯住庄疏庭,轻声慢语,“为何从前不在意容貌美丑,今日却开始在意?可是因为我?”
庄疏庭仍是静默不语。
片刻后,桓照夜舀起一匙醒酒汤,递向庄疏庭唇边:“这便是白藏写的方子煎好的药,我喂你。”
庄疏庭摇了摇头,双眸移向一旁的药炉。
桓照夜眼底透出一丝凉意:“若是白藏喂你,你喝还是不喝?”
庄疏庭点了点头,并无半分迟疑。
桓照夜眉心皱起,面冷如霜,缓缓收回汤匙,将匙中醒酒汤送入自己口中,又慢慢将汤匙和汤碗一并放至身旁桌案,一手将她揽紧,一手捏上她下巴,对准她微启的双唇,倾身而去,将口中醒酒汤往她口中渡去。
庄疏庭已有七八分醉,四肢绵软,全身无力,虽知此时应该躲开,但心有余力不足,只能被桓照夜牢牢禁锢在怀中,将他渡来的醒酒汤,一滴不剩,全部咽下。
待庄疏庭咽下第七口,桓照夜双唇移向她唇角,低哑问道:“可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