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独当一面吗,你懂民心知百姓疾苦吗。若是不能,那还是趁早回家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吧。”
他说完就走了,路上他越想越气不过,对景佑一阵牢骚:“你说陆诏缨她是不是恩将仇报,小爷帮了她大忙,她还敢对小爷我无语!她怎么说得出来!”
景佑弱弱地插嘴:“世子爷,小的也觉得您话说重了,哪个姑娘听了会高兴啊。”
沈谕不明白:“我那是为了她好,她当这些是小姑娘扮家家吗。何况她管我说什么做甚,小爷做了什么她是一点没看见啊。”
“我的世子爷诶,女子的思维跟咱不一样,女孩子就爱听好话。您做再多好事,不好好说话,还是事半功倍呀。”
沈谕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半晌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又对景佑逞强道:“她感不感谢,小爷才不稀罕。”
不多久,护送陆诏缨回府的侍卫回来了,沈谕这才放心去办自己的事。
早已习惯一切的景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陆诏缨回府后,陆谏先还在处理公务,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黄婉之。
陆诏缨说得是义愤填膺,谁料黄婉之听后却乐了:“沈谕这孩子竟是这种性格。不过说起来,你们两个孩子也算有缘呢。”
“有什么说法吗?”
“当年我还未嫁于你父亲时,住在京城,与恭王妃是闺中旧友。我们约定好互相为对方的孩子起名,你的名字便是恭王妃起的。”
陆诏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渊源,但是她很快又有了好奇的点:“母亲出生于世家大族,又住在京城,为何会愿意嫁到通州来。”
黄婉之的眼底飘过一丝苦涩,很快又恢复笑容:“自是因为我与你父亲两情相悦。”
陆诏缨觉着有些奇怪,但终究没有再问下去。
总的来说,陆诏缨的第一次施粥还算顺利,晚间用膳的时候,陆谏先特地命小厨房做了一桌子陆诏缨爱吃菜。
晚上回到闺房时,陆诏缨又陷入了矛盾。
她回想起白日沈谕在她危险时,将她护在身后,帮助她化解危机的模样。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可惜依旧不是她期许的那般。
恰好芷荷这个时候进来了,她一边收拾一边说:“姑娘,奴婢听管事说了,今日多亏了世子殿下,否则姑娘怕就真出事了。”
陆诏缨没有回答,而是苦恼地问她:“芷荷,你说一个人会在你危险时挺身而出,却又对你字字珠玑,他是怎么想的。”
芷荷笑了笑,心里大约明白了三分:“有的人是这样的,性格使然,刀子嘴豆腐心。姑娘若是不高兴,就反着听或者不听,眼睛看到的往往比听到的真实不是吗。”
陆诏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另一边,沈谕自那日遇到陆诏缨回去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景佑慌慌张张地推开房门时,沈谕正盯着书案上一张有些发黄的纸发呆,而那并不是普通的纸张,是御用的云龙纹蜡笺。旁人可能都没机会见到,但沈谕自小在皇宫长大,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沈谕看见景佑不满地呵斥:“什么事这么着急,忘记规矩了么,没我的命令不得擅入书房。”
“小的看您一日未进食了,送点吃食进来。”
沈谕随意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说:“拿出去,我不爱吃。”
“是。”景佑盖上食盒的盖子,边看沈谕边说,“难得陆家小姐送吃的来感谢世子相助之恩,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哦。”
“等等。”沈谕果然叫住了他,他见景佑偷笑,嘴角抽了抽:“小爷还真有点饿了,你放这吧。”
景佑将食盒放在了书案上问:“世子又在看这张纸了,可是有什么新的头绪。”
沈谕盯着纸张摇摇头:“这诏谕背面一个字都没有,纸就是御用的云龙纹蜡笺,并未有何特别之处。皇爷爷给我这么一张空白的诏谕,让我来通州,究竟是何用意。”
“属下不知。”景佑说完终于想起来一件正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谕,“对了世子爷,六皇子来信了。”
沈谕接过信快速地扫了一眼,就走到一边的火炉,将信丢了进去烧掉,一脸凝重地说:“景佑,我们可能得回京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