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面临沙漠戈壁,黄沙漫天,狼烟四起。
双方擂起战鼓,姜昀熙坐于白色战马之上,眺望远方的一个长身屹立的黑色身影,待她真正看清他的脸,被狠狠一震。多年不见,若真要说个所以然来,就是少年已彻底长开,那双桃花眉眼瑰丽艳盛到了极致,近乎到灼人的地步。
可与从前相比,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不是容貌,而是那凛然的气质。
从前的墨子非即使眼中极力忍耐,还是有眼藏不住的戾气,阴翳,让人猜测出表里不一的内心,现在的他一身黑袍,只剩无尽的沉稳与大气。
与此同时,对面的墨子非也在看着她,心里微微震荡,十根洁白如玉的手指不自觉捏着扶手,心里冒着怒火,‘大盛无人可用了吗,怎么会让她来领兵!’
他身旁是天启的大将沈憧,“殿下,那便是大盛新封的征西将军。”
墨子非收敛心神,“下令,迎战!”
随着战鼓声落下,“全军出击!”大盛军角响起,大盛士兵争先而出。双方厮杀成阵。
三天三夜的拼杀,两方都有损伤,依旧打的难舍难分,姜昀熙命令撤军。沈憧见此,“殿下,怕有诡计,要不命令撤军!”
墨子非闭上眼睛,点了头。
大盛营帐中,“昔云,你今天怎么回事,全然不见平时的沉稳?”林长生追着她询问。
“无事,只是遇见了故人。”她淡淡道。
“故人?”林长生惊讶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姜昀熙看着他,“以手中利剑,斩心之牵绊!”
林长生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的话我不多说,你心里都知道,我先下去了。”
姜昀熙缓缓坐下,果真到了这一天,避无可避。
第二天,军营中又陷入了胶着,时不时冒出了争吵声,“这雍城真是铁板一块,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姜昀熙淡淡道。
突然,不远处几十里外,突然冒起白烟往天上冲,与此同时,一名小士兵急忙忙跑进来,“报,天启大营的粮草起火了!”
诸位大将正惊讶之际,姜昀熙站起来,“众将听命,即刻整理大军,攻打雍城!”
“是,末将听命!”
天启军队遭遇了粮草和大盛大军攻击,收尾不顾,撑了十天十夜,最终败下阵来。
激战中沈憧对着墨子非大喊,“殿下,您先撤走!”
墨子非虽不甘,但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撤离。走前,往后看了一眼骑着白马,身披银甲的将军,她正在与敌军厮杀。满天狼烟中,唯她令他侧目。
大盛的号角吹响,正式宣告着胜利。
林长生不解的问,“将军是用什么方法烧了敌军的粮草?”
“无他,先捉几只鸟儿饿几天,再往它们身上撒上麟粉,麟粉遇热自燃,到时鸟儿被烧着自己会乱跳,到时火便会四处蔓延。敌军自顾不暇,只能投降。”姜昀熙慢慢道。
“妙哉,真不愧是战神!”林长生开始吹起来马屁。
“好了,快去安抚受伤的将士们,别忘了,咱们虽然赢了,可也损失八千!”姜昀熙抚摸着战天戟,“还有,后日,开拔,回京!”
林长生正色,“是!”
……
天启皇宫中,巍峨气派的白玉阶梯之上跪着一个人,正是墨子非。
金陵卫是墨子非一手培养的暗卫组织,而此刻里面的小头头们都在着急。疾风赶来时看到跪在宫殿里的墨子非匆忙询问,旁边的白芨啧啧道,“这昔云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殿下吃了败仗!”
疾风苦皱着眉头,对着她勾勾手指。
白芨看在对方神神秘秘的份上也翘着耳朵,她听完对方的话后脸上浮起震惊的神情,“什么…昔云将军竟然是…”疾风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怪不得能让殿下那么想念。…”之后又一脸向往之色,“昔云将军真是太厉害了!”
“你可别忘了你是天启人。”疾风淡淡道。
“那又如何,谁说天启人便不能仰慕大盛人了!”白芨不再理会疾风的絮絮叨叨,甩了甩头发转身走了。估计是迫不及待的去打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