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老宅大院里，尚奕辰和尚老两人围坐在棋桌前，各自端坐一侧，手执棋子，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潇洒悠闲。
在手机第三次消息提示音发出后，尚老的黑棋还在三指盘桓。
尚奕辰随手抓过一枚黑旗，“啧”了一声，“黑棋明显比白棋滑润，再玩两年，你那核桃差不多能退休了。”
尚老瞪了他一眼，继续琢磨棋局。
尚奕辰抬抬下巴，盯着棋盘左上角围着的几颗棋子，“喏，那，你下那我这边棋不就是死棋了？
尚老继续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观棋不语不懂吗？”
“懂。”尚奕辰摊手，抽空回了个消息。
片刻，尚老气愤的把棋子落在不起眼的盘中，“你那点招数都用我身上了。”
几乎是没办法翻盘了，再坚持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处理的怎么样了？”尚老丢了棋子，仰在躺椅上，悠哉摇着蒲扇。
尚奕辰起身，活动两下腕骨，不以为意的口吻：“几个外商，能翻出花来？”
“不可轻敌。”尚老不满他态度，“翻不出花来？在你眼皮子底下把那批假珠宝卖进市场。”
这事归根结底怨不到尚奕辰头上，总不能让他一个大总裁去亲眼盯货。
尚老没有责怪的意思，问：“假的都收回来了？
“差点。”
尚老手里的蒲扇噶然而止，“差点？”
尚奕辰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羽家前段时间收了三颗，昨晚没参加活动。”
为了把那批假珠宝收回来，从来没做过大活动的尚氏珠宝，加急搞了个珠宝展，看上的珠宝不用掏一分钱，以旧换新就可以拿走。
昨晚除了羽太太心思都在联姻上，没过来换新，旁人全换了。
尚老纠着眉头想了半晌，他们这个圈里什么时候还有个姓羽的。
“哪个羽家？”
“做绣品的，不起眼。”尚奕辰忙着回消息，头都没抬，随口答道。
尚奕辰说的随意，尚老也没兴趣别人的产业，换了话题。
“外商那边，谁谈的合同？”
尚家珠宝这条线做了快十年了，采购流程都很规范，鉴定师也专业，没道理出这么大纰漏。
“分部新招的业务员，暂时没发现和哪个股东走得近。”尚奕辰眉心微锁，“董事会那边有点动作。”
“这批损失不小吧。”尚老起身拉过身边薄绒毯，抬了抬眼皮，笑起来眼角皱纹染上纹路。
珠宝价格本就虚高，一出一进，若不是尚家财大气粗，这次大概可以直接破产清算了。
帮忙扥毯子的尚奕辰松了手，眼神复杂，“您老倒也不必这么幸灾乐祸。”
这批损失，两人都不看在眼里，背后搅浑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暂时不便打草惊蛇。
尚老又笑一声，躺回去，闭目养神，半晌，悠悠问：“听说，你真给我找了个孙媳？”
尚奕辰挑眉，乐了，扬了扬手机，“找我要衣服呢。”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拎清。”
外面能有尚奕辰洁身自好的消息，一方面是他们不敢随意攀诬尚家，再有尚老要求。
“那要是她主动呢？”尚奕辰故意气老头。
尚老睁眼，凝视他三秒，把人轰走了。
刚走到门口，顾云飞消息发来。
顾云飞：衣服拿走了。
尚奕辰脸上笑意没来得及绽开就凝住。
尚奕辰：？
顾云飞：她着急要，我没办法。不过她答应，明天把你送她的那身衣服洗干净送过来。
尚奕辰锁着眉，打了第二个？
尚奕辰：我要她的衣服做什么？
——
当时在君庭别墅的羽澜同样不解。
她原本还庆幸保安过目不忘，见她一眼就放她进门，又万幸尚奕辰不在，不至于尴尬。
结果顾云飞一见她，就东拉西扯，好不容易说到衣服，一会说还没干，一会又说不知道放在哪。
羽澜再三告知，衣服是她自己亲手晾的，几乎用光了耐心，才拿到衣服。
临出门，顾云飞叫住她，让她明天把尚奕辰给她的衣服送回来。
迎着羽澜不理解的目光，顾云飞坦然解释：“以后别人来住没衣服穿。”
羽澜的震惊不可用言语形容，尚家连衣服都没法多准备一套吗？
“尚总还真是…”羽澜在脑海搜了半本词典，挤出一句：“节俭。”
——
顾云飞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追女孩嘛，就得多见面。
和尚奕辰说完来龙去脉，末了道：“她夸你节俭哎。”
尚奕辰眉头快要锁成一条线，真诚建议：“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