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管教的犟种！我真后悔小的时候没把你打服！”母亲紧接着又是狠狠一巴掌。
阿楚眼前一黑，脑中天旋地转地一阵轰鸣。
白瓷盘碎渣嵌入皮肤，锥心的痛感。
阿楚的肩膀、手臂、大腿、小腿、脸颊、手掌渗出红色的液体。
母亲双手叉腰指着阿楚大声呵斥：“你这个人最致命的地方就是挑剔且毫无自知之明。你是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但是你太自以为是了，现在这个社会读顶级大学的女孩比比皆是，但她们不像你一样读了几本书就诋毁自己的爹妈贩卖自己，她们也不像你一样眼睛高高的长在头顶看不起这世界上每一个男性！这世间哪有没有缺点的人？你自己难道就没有缺点吗？
你以为你是个有文凭有思想的新时代独立女性？但实际上呢？你在我们这些长辈眼里只是一个不上进不争气的空洞废物。你做菜做得不好，人又不会打扮，一露出牙齿笑就特别难看，你语气不温柔，表情不温暖，说话直来直去不懂得讨长辈喜欢。你这种劣等又糟糕的女孩子，只凭自己怎么嫁得出去？
你以为我愿意为你的婚事操心？我实话告诉你，那是我不得已。我怕你孤独怕你一个人老死在家里！所以才费劲心思地为你安排！别人的父母每天在外旅游打牌享受生活，我和你爸却只能天天在家为你的这点破事操心，我们的用心良苦居然能被你说成是贩卖！你这个人简直没有一点感恩之心，你和你那个自私的老爹一模一样！我真是想不通，我范淑宜一辈子要强怎么能生出你这样又自私又没有志气的女儿？
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为你如此丢脸，你这个孩子从小成绩门门优秀，但是在结婚生子这件事情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后进生。你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不是很上进吗？你现在怎么不上进了？你从前一向是要脸面的，现在怎么就不要脸面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脸面，你很让我丢脸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朋友们都怎么看我吗？他们都觉得我可怜！可怜我生了你这么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儿！方楚！你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让人越看越生气！”
母亲突然间像个疯子一般猛扑过来激烈地撕扯阿楚。
阿楚伤口上渗出的红色液体在撕扯之中四处蔓延。
那种血液顺着肌肤流淌时的温热感，远比母亲刀刃般的眼神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