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拿着一份勉强糊口的工资,最大的愿望是彩票中大奖炒老板鱿鱼。
周末,因为某个顶流塌房我加班到凌晨,走出灯火通明的公司大楼后顿觉天旋地转。
我心道不好,暗恨没倒在工位上,还能落得个敬业奉献奖。
地面被热气持续烘烤,仍有余温,我倒在地上,仅存的一丝意识也指挥不动躯体,勉强能动的手指跳动了几下,重归平静。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我是女尊国的皇太女,有一爱侍,但身份低下,我为给他体面的身份跟女皇有了争执,被皇妹借机拉下储位,而他也离开了我,转头入了女皇的后宫。
皇妹登基后他被冠以妖君之名要就地处死,是我厚颜靠着一点微薄的血缘之情,祈求皇妹让我带他回岭南的封地,永不回京。
皇妹同意了,岭南多毒瘴,我本就体质不好,皇妹又派人在我饮食里下了慢性药,到封地不过两年我就撒手人寰。
临了,握着他的手,将他立为主君,把王府诸权尽交他手。
我对他说:我知道是你一直在我饮食里下药,也知道你一直是皇妹的人,但我不在乎,皇妹对你不算好,我怕我走后你被欺负。
我把府卫和王府都留给你,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我爱你,所以不怪你。
他跪在我塌前,哭得不能自已,诅咒发誓说着欠我一命,若有来生,必不负我,有违此誓,永堕地狱。
我硬撑着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一声虚弱的“不要”还没说完,就闭了眼。
黑白无常接引我下了地府,正正经经走了流程,因为我生前算是个善人,下一世仍能投胎做人,正巧有个投胎名额,我特符合条件,可以享受极速投胎服务,我寻思着赶早不如赶巧,就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了。
第二世,我是人人喊打的魔教妖女,魔教教主的独生女儿,情窦初开时爱上了本教左护法,原本是门当户对,可左护法竟是正派卧底。
我和他的成亲宴上,魔教高层齐聚一堂,教主爹亲自主婚,他与正派里应外合,在酒里下了毒,来了个瓮中捉鳖。
我穿着大红的嫁衣,恨得眼底腥红,却中了毒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杀得血气冲天。
他拎着教主的头颅,抬臂扬起,高声道:“魔头已伏诛!”
他被正道的欢呼簇拥,我则被压着低了头,周围人问他,该如何处置我。
我听他说,先关进水牢,还需留活口审讯。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挣着抬了头,死死地盯着他,“是我瞎了眼,待我死后必化厉鬼,扰你永世不得安宁!”说罢便自绝了经脉。
绝路之下,无处逢生,只得以死逃避,以鬼神威胁。
我是活活痛死的,经脉尽断,痛不欲生,又心存死志,临死前想着自己好歹穿了红衣,化为厉鬼也能厉害几分。
至于他的神情,我痛得视线模糊,没能看清。
黑白无常来锁我的时候,我正是懵懂的魂体,他们也大概赶时间,投胎流程走的格外快,报仇的执念还未回归,孟婆汤已经下了肚,情仇爱恨一瓢无,我又重获新生。
第三世,我投了男胎。
相府小公子,家世尊贵,长相十二分的俊朗,芝兰玉树,万千宠爱。
没心没肺好不快乐。
舞象之年,我刚中了状元,正是春风得意,却因朝堂争斗被抄了家,全家流放。
长公主派人寻我,要纳我为面首,我应了。
我吹着枕边风,放大了长公主的野心,不动声色地攫取权利。
待她叛乱,我又割了她的喉咙,向新帝投诚。
我五体投地跪在新帝面前,缓缓抬头,朝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皇帝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这张脸无疑是极出色的,人也是没有道德底线的。
我男女通吃,勾引了新帝。
这对姐弟的审美出奇一致,我很快成了人人喊打的佞幸。
我更加肆无忌惮的弄权,为家族平反昭雪,打压政敌,铲除异己,把朝堂作弄的一团乱。
藩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攻到城外,人人都要送我去断头台,软弱的帝王却难得硬气了一回将我护在身后。
他握着我的手,泪打湿了衣襟,让我随暗卫离宫,我抬手为他拭泪,叹道:“陛下装的太久,倒像是真的了。”
他的泪停了,怔怔地看着我,喊我令卿。
我应了。
“沦落到此,是臣咎由自取,为陛下执剑,臣未悔矣。”我拔剑自刎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人的眼里可以流露出海一样深的情谊,这些情谊都是能伪装的。
我望着他,未曾说出一个爱字,但他仿佛认为我爱他入骨。
可真是笑话了。
按现代的说法,我是个乐子人,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