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
看到他们开着车过来,妇女连忙在前面招手,似乎是想搭个顺风车。
白羽落将车子停在她身边,落下车窗。
妇女透过车窗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能不能带我一程?”
白羽落礼貌道:“我们要去幻影小镇。阿姨你去哪里?”
“我去金泉县。”
白羽落笑笑:“我们也要经过那里,刚好顺路。”他侧头问墨声砚和蓝娅:“不介意车上多个人吧?”
蓝娅刚要开口同意,就听到墨声砚轻声的略有不悦的声音:“真是麻烦。”
虽然是小声嘀咕,但蓝娅还是听到了。
“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蓝娅对墨声砚这种态度有些不开心。
她想,就是因为像他这种冷漠的人太多,才导致自己生前饱受冷眼与痛苦。
当时的她多么渴望能有人帮自己一把,所以现在既然她有能力,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对白羽落说:“反正就是顺路,就带上吧。”
“好啊,那就听你的。”白羽落笑道。
蓝娅开心起来:“还是你人好。”
一旁的墨声砚撇撇嘴:“我又没说不同意。”
蓝娅冷哼一声,没理会他。她打开车门下车,笑道:“阿姨,你上来吧。”
“好好,谢谢你们啊。”这个妇女抱着孩子坐上车。
“你的包需要放在后备车里吗?”
妇女立马摇头,一只手紧攥着包:“不用了。”
她笑起来来,看着淳朴憨厚,说:“谢谢你们啊,不然也不知道我一个人要走到什么时候。”
“阿姨,你怎么一个人抱着孩子在这里走啊,也没个人陪。你去金泉县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吗?”蓝娅问。
妇女抱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几个月的小孩,包裹在襁褓之中,捂的很严实,她只能看到一个下巴。
一听到蓝娅的问话,她的神色悲伤起来,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而后竟然小声啜泣起来。
三人都被这反应搞得不知所措。
蓝娅有些慌张,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无助地看向白羽落。
白羽落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温声问:“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黄姗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我和我老公住在山区。十年前我们种植了一片果树,等果实成熟,就拉到县城卖。也算是上天眷顾,我们的水果都又甜又饱满,能卖个好价钱。”
“后来,钱多了,我们建了一个果园,逐渐也有很多其他产家联系我们一起合作,发展的越来越好,钱也越来越多。当时我就想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这段经历对她来说似乎很快乐,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可谁曾想——”她的笑容又黯淡下去,表情也变得怨恨,“他竟然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还要为了她和我离婚。”
“明明是我陪着他从一贫如洗到吃穿不愁,是我陪他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我起早贪黑去给果树除草,打农药。是我累的要命还要给他洗衣做饭,为什么最后和他享福的确是别的女人。”
“我不甘心,凭什么啊。所以我不愿意离婚,哪怕他对我又打又骂,我也不松口。只要我不答应,那个女的就永远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可他却做的更绝。直接卖掉了果园,得到了一大笔钱,然后和那个女的在金泉县买了房子,两人过得美满幸福。”
“连孩子也不要了。他怎么这么狠心。”
黄珊说着又掩面哭泣起来,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
三人听的面色沉重,没想到有这段过往。
蓝娅尤为生气,被她的情绪感染,愤愤不平:“这也太过分了吧!抛妻弃子,他还有没有良心了!”
蓝娅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就是因为小时候被父母抛弃。
她不明白,既然不想负责,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孩子。
“擦一下吧。”前排的白羽落递给她们一包纸巾。蓝娅接过,从里面抽几张纸递给黄珊。
黄珊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金泉县找他吗?”等到黄珊情绪稳定了些,白羽落问。
“是的。孩子还这么小,我不想让他没了父亲,想再挽回一下。”黄姗低头擦着泪,看不见脸上的情绪,但声音悲痛。
蓝娅感到不值:“这种人,分开了也是好事,和他在一起没有一点好处。”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养活孩子呢。”黄珊啜泣着,“这些年挣得钱全都在他那里,我现在根本负担不起养孩子的费用。”
蓝娅震惊了:“他一分钱都没有给你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