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被咳嗽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往出声地看去,意识逐渐回笼,才操控身体从椅子上起身走至床边,带着鼻音问道:“随深哥哥,怎么了?”
他的嘴唇轻动,她凑的近了才听清“水”的字眼,她闭着眼点了点头,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回桌子,倒完水后再走回床边,扶起他喂水。
喝至一半,他喝够别开脸去,施弥开口的声音微哑:“随深哥哥,你醒了。”他出声问道:“其余人呢?”
“他们去找姐姐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施弥阻拦道:“随深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还需静养。”
“施棠是为了我才被抓,我不能不去找她。”施弥却觉浑身都卸了力般,任他撇开她的手,脚步急促地走出门。
施弥忽觉没意思,夏日的夜晚还带有几丝燥热,她却觉得凉,回到房间就着地上凌乱的地铺躺下,裹紧被褥确保身上都被裹住,才渐渐睡去。
天色将亮,密林中忽闪一道白光,后一道黑影窜出,往东南角飞去,施弥再度被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她皱紧眉头地想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一把掀开被褥,拉开房门出去,闭着眼扯着嗓子说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到人回应,她勉为其难地睁开眼,望着院子中身着红衣眉目如画的女子,睁圆了眼,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再与地上仰躺的陈父与一手扶着他,一手抹泪的陈母一一对视,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怀着紧张的心看向她,要是真打起来,施弥确信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放下一句:“你们继续。”就跑进屋带上门,下一瞬,门应声倒下,风灌进屋里,女子转瞬进到屋里,抬手聚气攻向施弥。
施弥当即施出结界用以阻挡,可她体内的灵力本就少得可怜,谈何对抗比她强得多的人,连随深对上她也很吃力,以致让她跑了。
施弥被她带出村子,带回溶洞之中,施弥暗舒一口气,幸好不是带去荒山野岭,这里他们几人刚来过,较为熟悉,应是很快就能找来。
她被带进一间眼生的寝居,施弥确定之前不曾来过,确定溶洞内另有其它房间。
女子把她甩到床榻边,透过轻薄的纱幔,依稀辨出里面的人影,身形清瘦,就是不知是何人?她的疑惑在下一秒得到解释,女子拉开纱幔,她这才看清原是那个金蟾妖,只是他的脸色变得渗人的灰白,身体躺得笔直,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女子开口的声音确是与她的外貌极不相符,嗓音嘶哑:“你们害了我的易儿,必须把他救回,否则我不会容忍你们活着,沿河的百姓皆要为我的易儿陪葬。”
施弥看着女子又看着床上的人,问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快把易儿救活。”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害了他,证据呢?”
“哼,易儿昏迷前只与你们打过交道,不是你们还会是谁?”
“你让我救活他,可我连他得的什么病都不知,你放了我吧,找一个大夫来都比找我强。”
“想得倒美,那个女修士被你的伙伴救了,以致我上门抓了你,你救不活易儿,你的同伴自会救,不然就一掌劈死你。”
“哎,你……”施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掐了声,甩至角落里,她大手一挥,施弥身上挂满无形的绳索,看着像是水绳,紧密地贴合她的肌肤,不易挣脱。
她又在角落设下一个结界,相当于上了两层枷锁,“你别妄想能跑掉。”说完她就出了石门,施弥特意关注她敲门的间隙,三下空两下。
施弥揣测她应是去通知他们自己被抓了。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此处四面皆是墙密不透风,连信号都不能传递。
她只能调整姿势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施弥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不是睡觉就是醒来然后睡觉,其余的人一个都不曾见到,包括她以为会很快见到的那个女子。
到了这时,施弥终是认命并无人来救她,心下格外的平静,就是在想自己会不会成为头个被活活饿死的修士。
等她再次醒来,望着床榻上的身影,这段时间里至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并无一丝动弹,都称不上有意识,仿佛已是一个死人了,只是躯体仍有呼吸罢了
突然的福如心至般的,她回想起初次在溶洞中见到尸群时,她们僵直的样子竟与床上的人并无二致,若将他放进她们之中,应是更加明显。
门外的爆破声越来越近引起施弥的注意,起先她听到微弱的爆炸声并不以为意,可当声音越来越近,她难免的有些慌了,自己出不得这处结界,惶恐会葬身于此。
门口响起猛烈的爆炸声时,她人是紧绷的,背部紧贴向石壁,眼睛紧紧闭上,脸侧向一边。尘烟蔓延屋内的大小角落,除了施弥这一隅之地不染纤尘。
张宜枫从烟雾中走出,他见到浑身虚弱的施弥,拧眉施力破开结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