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鹤梦不再这么认为了呢。她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温砚教会了她关心别人的时候她对他也改观了吧。
这就是她眼里永远的温砚。是属于她的,温砚。
“知道了。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鹤梦面对着那扇门,和那扇门后不肯见她的温清许。
“我替你守楼。”
浮玉阁外,苏蕴的私军在等她,鹤梦出了楼,身后却空无一人。苏蕴皱起眉头,可她还没发话,便见鹤梦换了一副神色。
此时的她,像是个面若寒霜的活阎王。
“忘机楼死士听令。”
“是。”
黑压压的,忘机楼死士从外包围过来,将苏蕴的军队禁锢住。听候鹤梦的下一步指令。鹤梦目中无他,声音平静但像是下了战书
“守楼。不许任何人,强闯浮玉阁。”
“是!”
“陈鹤梦你骗我!”
苏蕴大呼上当,在马上抽出长枪。鹤梦冷眼相对,与苏蕴平日所见哪还是同一个人
那柄水刀自她袖口滑出,甩开便成了一把长镰。琬婴过去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楼主在战场上的样子,如今她一身布衣站在楼阁之上,任风吹起发冠下的碎发,倒是真称得上他们说的齐天盘枭之名。
一场鏖战蓄势待发,苏蕴却并非有十足的把握。她没想到鹤梦会突然来插一脚,便只带了私军,但是陈鹤梦的忘机楼就在不远处,忘机楼有多少死士从未公之于众,若是真闹起来,她的胜算没有鹤梦的大。
苏蕴是个聪明的,浅尝一番滋味儿后便下令止了战局。她态度一变,问鹤梦
“陈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我。”
“抱歉,苏尚书。你要复仇我无可厚非,但是牵扯上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难道你和他…”
“正是。”
鹤梦本就不愿闹大,此时对方有了息兵的迹象,她便也渐渐收兵
“哼,算那小崽子走运,我们走。但是今日只是不能算完,陈大人,我们走着瞧。”
苏蕴深深看了她一眼,鹤梦坦然应对。等苏蕴的人都走远了,她又快速上楼,直到温砚门前。
奇怪的是,门却开了。温砚瘫倒在地上,他的手上在滴血。不远处,他用布盖住了一具小小的尸体,鹤梦明白了这孩子回天乏术,她走到温砚身边蹲下,默不作声的替他包扎伤口。
温砚的嘴唇更白,他刚才试图换血,却也没有救回这孩子。他终于意识到鹤梦来了,本想把她推出去,却倒在了鹤梦的怀里。鹤梦解下披风,裹住温砚。她紧紧的搂住他,把他扶起来。温砚这次没有闪躲,眼睛一直望着她。鹤梦被他看的心碎,只好更加搂紧了温砚,让他枕住她的锁骨。
“回家了,马上就回家了。”
鹤梦小声哄着,温砚只点点头,没有说话。直到上了琬婴安排好的马车,车里只他们二人,鹤梦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温砚的身子自始至终依赖着她,这种滋味,之前从未有过,鹤梦心中百感交集。
“那个孩子,死掉了。”
“我知道。”
鹤梦叹一口气,她听见了温砚抽鼻子的声音,鹤梦忙去找丝绢。突然怀中一动,温砚转过身来,紧紧的的贴住了她的怀抱。他的肩膀轻轻抖动,泪水湿了她的衣服。鹤梦明白他已经不能再遭受一丁点痛苦了,便更加心疼的安抚他。不知过了多久,温砚再抬起头来,一双哭过的眼睛被水洗过一样发亮。他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
鹤梦的脸抵住他的额头,像是抱一只小猫一样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温砚静静趴在他的肩头上,任由她摆弄,十分听话。
“哥哥。”
“嗯?”
鹤梦对温砚此时的表现不敢置信。她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温砚没有拒绝,反而更加扬起脑袋。鹤梦试探着朝他的嘴巴探去,温砚闭上了眼睛。
车在此处停下,二人睁开眼睛,明白已到了陈府,便都坐直了身子。鹤梦能感觉到温砚仍靠着他,他的温度正顺着衣服传过来,他的手上空空,需要人牵住才能感到安心。
鹤梦扶他下了马车。回到陈府,温砚一病不起。好在陈太医医术高超,再加上鹤梦日日夜夜不离步,温砚的病情日渐好转。
苏蕴没有要和解的的意思,她不会轻易闹到陈太医这儿来,只因她自知豢养私兵是朝廷大忌,闹到内城去谁都没好果子吃。她便一把火烧了温府的宅子,不知是有人为她出谋划策,还是她孤意行之,只是此举一出,无异于当众与鹤梦割席决裂。
她却忽略了一个人。温府被烧,一向仁厚的陈太医出手了,具体是何举动她不会与家人透露,但是彻底打消了苏蕴还想继续报复的心思。虽是苏蕴的报复心宛如野火烧过的草原,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再次翻涌上来。但那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