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尊重下我们?现在是你玩妹妹头饰的时候吗?!!!
而蛇蛇被这一双通天彻地的两仪法眼注视着,鼻梁的鸷纹都隐隐发烫,仿佛整具人身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了。
阴萝:!!!
她顿时想起某个午后,这神灵兄长昼寝刚醒,她藏在他床底,正要吓他一吓,反被两仪法眼焚成了小火人儿,屁股都快烧黑了!
自那以后,每当她哥动用法眼,阴萝都会自动自觉——
她举高手臂,蛇胆包天,摸上她哥那一捆少年意气的黑直高马尾,从颅顶勾下了一根白雨映寒鹤帝青色丝绦,刹那发坠如练,更如一把把细黑松枝散开,飒飒有劲打在她的脸颊,似散乱无香的风花。
她把发带勾到额前来,遮住了法眼,又往脑后系去。
她直嚷嚷。
“撅臀!低头!我够不着啦!”
郑夙:“……”
神主叹一口气,他摆开那窄长凌秀的银青剑袖,双腿微微岔开,沉下腰腹,只听得嘿咻的一声,祖宗自然盘上他的腰架,脚踝还交了个结儿。郑夙单手压住她的后腰,白绫衫绣金暗花,轻盈薄透,如同一池水月光,他指尖忽然一滑,陷入了水波里的漩涡。
是一粒小巧
的、菱形的、微微深邃的腰窝。
郑夙不动声色,手掌往上放了一放??[,却又碰到了腰后的兜肚小结。
“……”
这么薄的衣裳就不该存在!
他放下手,搁在膝盖旁,偏这货色还不满呛他,“你那手当摆设的么,都不抱紧我,知道我盘的多累吗?!”
“人家盘玉,你盘哥?”
阴萝在他颅后系好丝绦,仗着他法眼被遮,气焰更嚣张,“等我把你盘得光滑水亮的,我就给六界卖个好价钱!”
郑夙:“……”
这么活泼爱闹,真是愁神,他的妹夫能受得了吗?
郑夙拍了拍阴萝,让她先别盘,得干正经事儿呢。
于是兄妹俩又正正经经应对外界。
阴萝就差没在头上插着:“我哥来了你们完了。”
“诸位既不是入局者,便随我离去。”天法祖颈嗓冷沉,双眼覆着一条幼妹亲手给系的帝青雨鹤丝绦,丝光湿润游走,“不离,就入我湮灭无上界。”
五界使臣:……?!
这是来自诸天第二开天者的威胁吧?!
“爹,儿子先走。”郑夙扬起东君之手,携五界强行离开之前,还不忘掐了妹妹脸肉一把,“合欢手札,扣我月俸,还有照世杯之事,回去跟你慢慢算账。”
阴萝:“……”
阴萝眉心的极皇大宫消失不见,天穹墨云褪去,射下一线灼烫的碧霄焚光。
桃花马摆脱了癫狂的状态,又慢慢踱回阴萝的身边,亲昵蹭着她的头颈。
“咳咳……咳咳……”
佛姬郁罗吐出腹中浊水,从水坑挣扎爬起来。
她傻眼了。
她的小陀罗庙呢?她的同伴呢?
而四周却是乌泱泱的人群,每一双眼睛都写满了对她的警惕与厌恶。
佛姬郁罗心疼自己碎掉的银光佛轮小镜,然而她知晓这是一群愚昧的、只有忠君思想的凡人,又怎么能怪罪他们呢?要怪就只能怪那个杀父杀兄的元幼平,她不教化百姓仁善,反而让他们变得嗜好血战,还投机取巧,想要借魔种献骨天下,达到举国飞升的目的!
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她放软了声音,“我圣陀天宫慈心祖师座下弟子郁罗,因感应汝等凡俗王朝弑杀魔种,谋夺仙缘,悖逆慈悲,特来相救!”
她慷慨激昂地扬臂,“诸位,六界众生平等,魔种与你们也没有什么不同,他比你们还要可怜,从怨煞仇恨中诞生,没有体味过一丝人间的真情,就被投入永生永世的炼狱,你们难道不同情他吗?!”
“面对魔种,我们不要一昧去否定他,他也不想杀人的对不对?我们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元鹿丹忽然问道,“那依佛女所言,我们当如何?”
佛姬有些兴奋,终于有明白人了!
她连忙道,“自然是要用世间真情感化魔种,让他学会爱人,爱万物,爱人间!”
她唏嘘道,“若我早来一刻,我便能做他的妻子,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在这平淡可贵的日子里体会人生百态。”
“锵——”
身后是兵器摩擦的声响。
佛姬感到一丝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说到最后,已有谴责意味,“须知仙缘缥缈难得,可你们的国君,却偷奸取巧,妄图通过献祭魔种的方式,让你们全国飞升,这分明就是昏君所为!诸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我执,方得自在——呃啊?!”
佛姬的话还没落音,从她左颈到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