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惯性摸腰,竟然真的摸了一条腰鞭,虽然是装饰性的,也不妨碍阴萝使出了伤害极强的巧劲。
“——啪!”
腰鞭骤响,如同一道雷火,极快抽过宴享那张少女般娇艳无双的脸庞,裂开了一道血口。
众臣纷纷望去。
他们:?
他们都不禁揉了揉眼。
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督公,他们大庭最宠爱的权宦心腹,纵然是皇子王孙,都不敢触他霉头,这七皇子平日里松松散散的,既无母家撑腰,也没有什么实权,怎么敢撞上这炙热绝伦的权臣?
须知宴督主向来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相反他手段严厉,阴狠毒辣,是仙朝里锋芒尽露的一把利刀。
“……嗯?”
位于上首的仙皇李谋同样看过去,脸色微微一沉。
阴萝抽完鞭子,同样反应很快,冲着仙皇李谋行万权礼,“父皇,儿臣新得了一条好鞭,这宴督主呢,非要儿臣试一试鞭力,儿臣盛情难却,只好试一试啦。”
众臣见这七皇子竟然一改往
日的畏畏缩缩,大感意外。
平时的七皇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总有那么几天,那眼珠子跟个小老鼠一样乱转,分明生母也是元嫡皇后,却小家子气得很,尤其是前些日子,他们举行了一次验信礼,这七皇子果然是平庸之辈,不像他的哥哥弟弟们,基本都是天乾之君!
哪怕是最幼的九皇子李燕嫣,也是地坤之后,将来不管是配给哪个封疆大吏,还是与别国和亲,都是无上的尊荣。
自然而然,本就不受重臣关注的七皇子,也被放逐出了夺嫡的阶层。
这七皇子李瑶功突然向督公发难,难道是自暴自弃,想要提前结束他的皇子生涯?!
“胡闹!”
仙皇李谋呵斥道,“你试鞭还试到宴先生的脸上了?!”
普天之下,一介凡人宦官被帝王敬称先生,阴萝就知道在这个爹的心里,她的地位还不如死太监的一根手指。
但她怎么可能会乖乖认错挨罚呢?
阴萝歪了歪蛇头,拿出她惯用东风压西风的煽风点火伎俩,“宴先生是父皇的奴婢,也是仙朝的奴婢,儿臣既然是父皇的孩子,仙朝的小主人,那用奴婢的脸试一试锋利,有何不可呢?”
朝臣:!!!
我的仙道老母啊!您是真敢说啊!
人家虽然屈身为奴,但权势滔天凌海,已然在我们颅顶之上!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这七皇嗣夸张啊了一声,指根掩住唇儿,仿佛堪破了什么惊天秘密。
“啊,还说是父皇,您老啦,不中用啦,已经连一个奴婢都管不住,要儿臣对他称臣俯首了吗?”
七皇嗣害怕得瞪圆了猫儿瞳,迅速浮现出一层朦胧水雾,“父皇,你不行了你就早些说嘛,否则儿臣借一百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用督主试鞭啊呜呜呜,儿臣可是您羽翼下的一只小雏鸟呜呜呜,万一这风浪袭来,儿臣没有准备呜呜呜!”
阴萝可是死死掐住了她家老父亲的死穴。
十年前老父亲寸功未进,他急于求成,吞噬一颗妖皇丹,反被反噬了一身法力,如今看起来是如日中天,内里早已破败不堪,而皇子们则是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开始逐步登场。
仙皇李谋前有如狼的儿子们,后有似虎的大太监,他可太清楚宴享的性情,一旦他发现他江河日下,他绝对会翻脸不认人,夺走他的一切!
因而阴萝的试探,恰到好处验了一下宴享的忠诚。
只要他露出一丝不满——
仙皇李谋眸光暗暗。
却不料那大太监指腹擦了一下脸颊的鲜血,似乎很是回味的样子,冲着李谋道,“殿下抽得奴婢都兴奋起来了,主上可否将殿下赐予奴婢?奴婢自当日夜侍奉,好生疼爱殿下。”
阴萝:???
这什么烂人哪?!
还疼爱。
小心我让你烂桃桃!
仙皇李谋再怎么不在意他这个中庸的皇子,也不会将自己的
子嗣赐给一个六根残缺的宦官,因而他只是笑了一笑,“宴先生说笑了,我儿拙笨,又是中庸之姿,没有信香,如何能抚慰先生的燎岸?”
遂赐了两名珍贵的地坤下去。
朝臣们表面恭维,内心却直呼惋惜。
这阉臣没了天根,纵然有那天乾之体又如何?只要他一日无法成结,那地坤就一日饱受潮露的折磨,直到生生疼死!
宴享并未追根究底,摆了衣袖,笑道,“谢主上体恤。”
但他那一双阴冷细长的鸳鸯眼,却从未离开阴萝半分。
蛇蛇:好像逃了,又好像没完全逃得过。
今日是仙皇李谋的诞辰,众皇子为表心意,特意选了猎场祝寿,因而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