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唇珠顶起了一丝冷芒,“是么?怎么弥补呀?”
我的哥哥是郑却祸,诸天之上的仰山雪神主,也是这个天世里最尊贵无双的祖地神祇,祂将我抚养长大,教我穿衣吃饭,教我遍观万宙,我爱重祂,又极敬祂,我幼年的心愿就是常伴高神兄长的身侧,执掌诸天,与祂永不分离。
祂称绝诸天,法度严明,峻丽眉间勾勒一道獬豸朱纹,深受众生崇慕。
祂那一双净如明瓷的手也曾哄着我洗脸,摘花,握鞭,入眠,我也常时时偷偷把握,我知道那里的每一处动人的肌理。
而此刻,覆着我双眼的掌根却如万古积雪般冰寒,“你这眼,偿了她罢。”
正如上一轮,祂这也这般说——
“用你这眼,偿还穗穗九百年天光罢。”
“兄长再给你换一双更好的。”
我知道你的持筹握算,我知道你的迫不得已。
我也知道只有我们的退让,才能让六界都安,事情走向更圆满的境地。
可是。
可是。
凭什么你总要牺牲我?
凭什么我总要为你,为六界,为我都不认得的家伙牺牲?
郑夙,我不是你夹在书页的蝴蝶,不是你指尖剪裁的金银唇小神像,更不是你抚慰众生不安的吉祥礼器。
郑夙,我是真的,是活的,我也会哭的。
“兄长,我疼。”
妹妹的睫毛在兄长的掌心里,似一尾脆弱的枯蝶,轻声颤着翼。
“我是你的众生之下,你的求舍成全。”
“兄长,你一次,一次都没有选择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