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
太元圣母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人皇的身上,这男人从未让她失望过,否则她也不会舍出元阴帮他铸鼎!
八鼎人皇王令思头戴通天冠,端坐在一座龙船楼堡之上,两尊苍老的人界老祖为他护法,他面白无须,眉眼阔正,身后披着景星,隐隐飘出一股尊贵无极的紫气,凝练出八座青铜高鼎,而最后一座微微虚渺,竟爬出了双头墨龙。
双头墨龙混似喝醉了般,在鼎内东倒西歪,嘴里还不住哼唧撒娇,“再来,再来,主人,蛇爷可是千杯不醉的!”
“咦……?主人?你不是我主人!”
双头墨龙陡然清醒,然而它们被囚困在高鼎之中,再拼命挣扎,却只能撞得头破血流。
隔着一座紫气盎然的龙船楼阙,它们惊慌与阴萝对视——
“主人?!”
它们作为阴萝的伴生天龙,实力虽是不俗,却已追不上阴萝先后堕劫重开的暴涨实力,为了不拖累她,寻常时候要么做她颈环佩饰,偶尔跟那魔界小娇夫吵吵嘴,要么就在天阙替她看家。
俩龙爷还
当自己是当初那被阴萝孵化的小蛇爷,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只靠主人养老。
它们可都想好了,咱实力不够,寿元来凑,一定要活得比那群龟龟都要长命,最好还能给主人送终!
当然这所谓的送终,就是把主人吃到肚子里去,它们再也不分离!
这次也是一样,阴萝只让它们在金阙天看家,还允许它们喝上一坛龙潭白昼,可把它们给美坏了,怎么喝着喝着,就掉进了这硬鼎里?
它们盘啊,绕啊,踞啊,都没能从鼎里出来,而在这途中,它们明显感觉到自己法力暴涨。
那是同源之力!
是主人的源力!
“通玄化鼎,真法逆转。”阴萝掀唇冷笑,“原来如此,以我伴生天龙为引,炼化他们,也等同炼化我,这样的空子都能被你们钻到,哈!一群老道,说要破劫,救苍生,不想着怎么提升自己,御守诸天,反而走这炼化献祭之道,真是不知所谓!”
众元祖见惯风浪,道心坚定,并没有将她的斥责放在心上。
“这怎么办?!”
蒋松庭比阴萝还急,顾不得一身伤痕来环住她,“你的鳞脱落了!”
他难掩厉色,“我就去杀了那两头墨龙!中断此法!”
在他看来,伴生之物的性命哪有主人的安危来得重要!
阴萝抚着脸颊的血鳞,轻蔑道,“大宝二宝那俩夯货,惜命胆小得很,你越是强攻,它们越是会跟你对着干,你且等着,到了中途,他们抽取的源力多了,我再装作体力不支地昏迷,它们定会露出破绽,到时你再一举击杀,岂不轻易!”
蒋松庭望着薄情龙姬那冷漠的侧颜,他本该适应的,但不知为何,蓦地心尖一颤。
他还记得初见那一面。
她还是那人间里的乌辫年幼王姬,最盛的鲜花烈火烹着她,腰胯黑骏马,臂持九石弓,从天而降时,好似那满月昆火焚了遍野为她做祝,擦过他眉骨的那一箭是阴毒又精妙,而她望向他的第一眼,同样是煊赫滔天,霸道亦无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底的锋芒更盛,冷意更甚?
这难道是权位者的通病,登得越高,越会心性淡漠?
蒋松庭也见过几回无情神道张玄素,他周身披白霜,双眸无波静水,好似一尊了无生气的雪像,听说道之极致,要么无情无欲,要么淡薄世情,她也会如此吗?
他只觉自己矛盾得很,他分明爱她至恶模样,又不愿意她变得森寒冷厉,不近人情。
此时,阴萝的心宫缓缓响起两道清烈的、重合的少年音色。
“主人,没关系的,你不用昏迷。”
少年们道,“我们本就因你而生,为你而死,是我们的永恒归途。”
却见那一座青铜高鼎里,风浪滔天,泽海无边,化出两名身量修长的灵秀少年,胴体雪白,薄肌微乳,耳戴一小把红珠,颈侧分别还垂着一把水墨低马尾,将小俊跟傲气结合得淋漓尽致。
弟弟
颈前还挂着一枚周天如意长寿锁。
那是有一回它们想起了自己被阴萝孵化的日子,也嚷嚷着要过生辰,钻进阴萝的宝库里,偷偷叼走最贵的挂饰,气得阴萝又将它们毒打一顿。
而太元圣母等元祖皆是眼前一亮。
“是九炼之体!竟是九炼之体!”
九炼之体,也是天地最为罕见的至阳圣体,那可是欢喜天门做梦都想要的双修男体!
他们又觉得古怪至极,这九炼圣体在妖界魔世,甚至在人间都不奇怪,怎么偏偏长在了最清欲的天族,还长在了这诸天恶姬的身边?
更怪的是,这双头九炼日夜与恶姬相伴——
竟还是个雏。
果真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