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天池国都的药铺的事日日都忙着,你算算我们几日没有得见了?”
林挽卿听完仔细回想,自己这几日的确忙到疏忽了徐北柠,每日回来梳洗后便直接睡了,甚至有时忘了她与徐北柠提早的约定。
她不好意思地绻了绻被牵的手指,难得浮上一丝愧疚之意,毕竟两人关系已不是之前,自然要顾及些对方感受,“是忙了些,不过如今快落妥了,而后能空出更多时间来的。”
徐北柠轻笑一声,收下这句类似承诺的歉意,他自是察觉到了林挽卿最近不佳的心情,心思重到不时就在走神,他如此说也只为分散林挽卿的心思而已。
两人一直走到饭厅才放下相牵的手,饭厅里一直传来几人谈话的声音,气氛比以往热闹得多。
武栖瞧见林挽卿与徐北柠一同进来便笑着道:“还说清歌你去哪儿了,我们才与左赋说了两句一转眼你就不见了,难为晚饭都是徐公子安排好了我们只来吃现成的。”
不难听出还有一丝揶揄的语气,武栖似乎很满意林挽卿有徐北柠在侧打理这件事。
徐北柠自然回道:“哪里,我也是依清歌意思,还请诸位不要客气。”
林挽卿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随后入了主位坐下,徐北柠也在一旁落座,位子是众人特意留的,依着感觉默契的都觉徐北柠是要坐在林挽卿身边的。
素茶见人都落了座便拍手教人开始传菜,一顿饭结束又换了地方喝茶,几人聚在一起又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说话林挽卿只管听着也不插嘴,甚至分了心神去看武栖他们带来的账簿,最后甚至太晚左赋被天池国宫的人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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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国国君登基前有一个仪式,便是独自一人要在茫茫孤漠上在群狼中猎杀头狼,剥其皮用于求亲,其利牙用于传嗣。
而孤漠的狼群至少都是二三十头起步,头狼更是健壮狡猾难猎。
恶虎还怕群狼,独自一人去猎杀其凶险程度自不必说了,是去猎头狼,还是给群狼送口粮就看个人的勇气、功夫与狼群周旋的智慧如何了。
左赋的武功不弱,但算不上顶尖,从小也算是从盐帮浴血过来的,蛰伏和周旋耐心都有,他自然不怕狼群,虽有危险但在他眼里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林挽卿在听到消息那刻并没有觉得有如左赋想得那么简单,毕竟不是人与人之间点到为止的比拼,群狼爆发力不可小觑,这场人狼角逐胜负已经涉及到生死。
左赋瞒了消息,是尔塔娜悄悄派人来与林挽卿说明了情况,尔塔娜来通知林挽卿时考虑了两条,一则林挽卿是名医弟子,医术自然不会差,二则林挽卿手边有高手,或能助左赋在危机时刻脱离狼口。
总而言之尔塔娜也不看好这场只有三成胜率的猎杀。
等林挽卿达猎场时左赋已厮杀了近一个时辰,尔塔娜安排她进了最前排的临时看台。
群狼聚于一场围谷,头狼缩于狼群,左赋仍骑在马上,身上班班红色血流的伤情能看得一般清楚,身下的马儿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迫于情况,林挽卿只能看着左赋与狼群周旋追逐了三场,最终在第四场时左赋用自己的手弓猎杀了头狼,之后力竭累到在猎场的外围线。
尔塔娜第一时间就带着林挽卿到了猎场边缘,左赋留了最后的气力,他早知林挽来了猎场观猎,这个冷情却又心软的女子,见他如此必不会放心,即使有千难万阻也会上前来,他留着力要说一两句话让她安心。
林挽卿在见左赋的情况后,清冷的眸忽就落下泪来,脸上是不悦的表情似责怪左赋如此冒险,但是手上动作冷静地替左赋清理伤口和上药包扎,只是一言不发。
仔细查看左赋身上后情况如预想一样糟糕。
左赋躺在早备好的担架上,他艰难地对林挽卿笑了笑:“与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流泪,我还以为你今世不会流泪了。”
林挽卿手上包扎上药的动作不停,她把师傅给她保命的丹药都给左赋服了一颗,面色仍是清冷不悦并不接左赋的话,泪水亦还不听使唤地继续流着,坠珠似的砸在左赋身上。
左赋已经疲惫到了极致闭上了眼睛,嘴角仍笑着,“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那时么?冰天雪地的,我瞧着那时候你不是很想救我,很不耐烦的心善,而现在你却流了泪……”
话音渐没,林挽卿瞧着左赋昏睡过去,伤口她亦处理得完全,清理过后她对一旁一直沉默的尔塔娜歉意一颔首:“之后就拜托索真姑娘了。”而后让退出主场。
徐北柠早在外牵着马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