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易当着夏宁的面把手链往上一抛,再牢牢握在手心,像是握住了她的把柄一般。
然后嘴角一弯,拎起书包就离开了教室。
夏宁见状,把书胡乱塞进书包,追了上去。
夏宁出了教学楼,见周乐易已经骑上了车。
“周乐易!”夏宁大叫。
周乐易单脚着地停下车,优越的大长腿尽显无疑。他扭头看夏宁。
“还我手链!”夏宁跑到他跟前,开门见山。
“我在地上捡的,凭什么说是你的?”周乐易一脸耍无赖的表情。
“少装蒜!你明明就知道那是我掉的,快还我!”夏宁有点怒了。
“我不知道啊。”周乐易不温不火地说。
“你给不给?”
“不给。”周乐易微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或许旁人会被这张脸迷得五迷三道,但此刻,夏宁只想给他来上一拳。
“不给是吧……”夏宁咬牙。
夏宁扑上去,两只手左右开弓,胡乱地摸周乐易的校服口袋,一路向下又伸到他的大腿上,去摸索裤子口袋。
周乐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浑身一颤,猛然松开扶车把的手去抓夏宁“正实施侵犯”的双手。车身一歪,两人轰然倒地。
夏宁惊叫出声,两眼紧闭迎接大地的拥抱,但想象中的痛感没有来临,她睁开眼睛,周乐易躺在她身下,柔软的嘴唇抵着她鼻尖,薄荷香气丝丝钻入鼻息。
她眨了眨眼睛。
周乐易微怔,一时忽略了后背的疼痛。
风把夏宁的长发吹到他脸颊上,开始挠他的鼻子。
忽然他感觉到一只手跟泥鳅似的钻进他大腿外侧的口袋,腿一哆嗦,一把推开夏宁爬起来。
不知为何腿脚有些发软,他往后趔趄了一步,语气露出软弱:“你你……你一个姑娘家,害不害臊啊!”
“少废话,你把手链藏哪了!”夏宁跳起来,吼道。
周乐易不理她,转身扶起车,蹲下来检查车有没有受伤。
瞧他紧张的样子,要说他为了这辆车把命豁出去她都信!
不就是个破自行车么,还真当块宝呢!
夏宁心里一阵发狠:“祝你的宝贝自行车早日报废!”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某种情绪的扳机。
周乐易抬头,脸色阴沉,乌黑的眼珠子瞪得很大,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外蹦:“你的手链,别想要了。”
说完他的长腿一扬,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简直是恶魔!他就是从潘多拉魔盒里跑出来的恶魔!夏宁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把地面跺烂喽。
这家伙厚颜无耻,阴晴不定,要想拿回手链,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伍中秋与谢良快活去了,陆岭与马旭阳打篮球去了。寂寞一时涌上心头。
夏宁原本想去看陆岭打球,经过周乐易这么一搅和,什么兴致也没了。那么多人会去看陆岭打球,一定很热闹吧。
她一如往常走在回家的梧桐大道上,耳朵里塞着“Coldplay”的歌。梧桐刚冒出新芽,光秃秃的枝杈交错在一起,显出几分空洞。
前面是一家修车行,门牌上写着“老薛车行”。
这家店主要做批发零件的买卖。
现在一家一辆私家车,骑自行车的人少了,到店里来修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它在整条街上没什么存在感。一年来夏宁每天走过这条街也不曾注意到这家车行。
店里突然爆发出小孩的哭声,随后从里面飞出几张纸片,在空中如蝴蝶绕了几圈,徐徐落地。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呀?他又不是故意的!你是姐姐,就应该让着弟弟!怎的,现在是大学生了,翅膀硬了,敢跟我们作对了是吧?我们家供你吃供你住,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妇人的声音震响而沙哑,就像敲击了破铜烂铁。
薛雅疾步走出来,蹲在店门口拾纸片。
夏宁捡起散落在别处的纸片。上面是一幅海浪轮船的水彩画。
她把纸片递给薛雅,注意到似曾相识的短发和独特的蓝色眼影,兴奋说道:“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薛雅打量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声“谢谢”,低头继续捡纸片。
“上次你帮我抢回手机,我还没感谢你呢。”夏宁说。
店里又传出妇人的斥骂:“死丫头,要滚快滚,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
夏宁望过去,想看看如此悍妇长究竟何模样,可惜里面黑魆魆的,除了门头上挂一排U型锁,什么也看不到。
薛雅只当没听见,冲夏宁明媚一笑:“看到那辆摩托没有,我载你一程,就当你感谢我了。”
夏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街对面停着一辆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