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琢磨透她的心思,谭泽毅看着她去自己包里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而手中的那份计划书随手给塞回包里。
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谭泽毅:“你还有其他冷笑话吗?我想听听。”
“你想听冷笑话?”陶语应的手中动作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谭泽毅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看着她兴致冲冲地讲冷笑话时,那种高涨的状态有让他想一直看她保持这样子,他能感受到她的兴奋与活力,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找上的她。
陶语应心里升起一丝希望,问他:“难道你也get到了我的笑点了吗?”
“嗯?”谭泽毅迟疑片刻,“我想应该是的。”
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嘴巴先动,陶语应看着他冷脸说完这一句话,别说要从他脸上获取那么一丝感受到冷笑话魅力的欢悦了——
他甚至连说谎都不带演的!
“谭老板。”陶语应歪头将他盯着,“你人还怪好的嘞。”
谭泽毅听不懂她讳莫如深的这句话,眼神一瞥,也学着她轻微将头一歪。
“你不会是听到牛皮癣和黄州轲他们对我说的话后,才说出这么违心又想安慰我的话吧。”陶语应一语中的,直击灵魂。
在看到谭泽毅敛起眼神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她猜中心思了。陶语应轻声一笑,拉开椅子坐下,将笔记本打开,手指滑动几下,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其实别看我一天到晚被身边人怼得没话讲,我脸皮可厚了,”陶语应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紧盯着电脑屏幕一边说,“他们能肆无忌惮对我说这话,也是因为跟我太熟了,一个两个不把我当助教看,反倒我成了他们的同学一样。所以对于刚刚他们说的话,你也不用太记心上,他们就是想损我而已——啊!不过黄州轲除外。”
陶语应想起黄州轲也补了一刀的,以她跟黄州轲的关系来说,他补的那刀就是纯属嘴贱。
谭泽毅消化着她的话,拉回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陶语应:“不过也得亏他们,让我发现了我自己的一个错误观点,我不应该把我自己的笑点作为一个参考标准来评判其他人的笑点,每个人接受的让自己发自内心笑的标准线都不同,最主要的是,要看准能让你开心的标准线在哪。”
光说不实践也白搭,陶语应点开了一个喜剧小品,让谭泽毅观看,试着找出整个作品里让他能感受到好笑的片段是哪。
一个滑稽肢体动作的搞笑,还是一个语言上的幽默表达,只要找到他能接受的笑点,也就能从中突破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小品结束后,彻底被否决。
“这个,肢体动作,掉凳儿,不好笑?”陶语应指着视频里问。
谭泽毅摇摇头,不明白摔下凳子有什么好笑的。
“那这个呢,”陶语应将视频进度条向后拉了一点,“你注意他们的对话,第一句的谐音梗,不好笑?”
谭泽毅摇摇头。
“注意后面那一句,预期违背,这一段最爆的梗,也不好笑?”
一抹微光在他的银丝边镜框闪过,他还是摇了摇头。
陶语应没有觉得丧气,反而从一开始,她似乎也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谭泽毅看着她讲笔记本合上,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杂碎物品,然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好了,那今天的内容就到此为止,”陶语应倏然神采奕奕站起身,俯视着他,“谭老板,今天辛苦你了。”
谭泽毅一愣:“结束了?”
陶语应点头,“是啊,结束了。”
“是我表现得不好?”谭泽毅摸不透她每时每刻的变化,她像个随风而起的蒲公英,忽起忽落,他的目光能追随着她,看似近在眼前又抓不到,一不小心就飘远了,古怪得很。
他想起她制作的那份计划书,明明厚厚一沓,却被翻了两次就塞回包里了。
陶语应脱口而出:“没有啊,你表现得很好。”
她心想:她这话可不是单纯的恭维,谭老板这始终如一的表情管理,稳定得还不够叫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计划不够妥当,”陶语应稍显抱歉地眯着眼,双手合十,“我找找其他办法吧,我自己设想的方案太肤浅了,对你是没有用的。”
谭泽毅:“那你有其他的想法了?”
“没有。”陶语应讪笑一声。
谭泽毅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这也没办法呀,我......我承认我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就是逗逗你笑就好,”陶语应摩挲着双手,环视了大厅一圈,“还枉费你带我来这么奢贵的地方,但是确实,我做的所有方案,对你不适用,那还不如少浪费些时间,早些结束早些回去。”
她确实想法很跳脱,不过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