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1 / 2)

“李椿!”

“奴婢晓得了。”

这日头越发毒辣,谢夔每日被蝉鸣烦的不行,李椿便被迫成了公主府捕蝉的「高手」。取一节竹竿,要细溜溜的挑最长的,顶上涂满黏糊的熟浆糊,循着蝉叫声在树枝叶片间移动竹竿,瞅准时机一粘必中。李椿一早上粘了有十来只,全送去了厨房,裹了面粉糊糊炸的酥脆,李椿不爱吃,鸣翠她们几个倒吃的欢喜,让李椿晚间再去多粘几只。

这日午后,来了一个人。

他来时,李椿正陪着谢夔在梧桐树下看书打盹,看书的是谢夔,打盹的是李椿,乡试在即,谢夔在家看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好九龄,快让表哥抱抱。”

一句话吓得李椿立马睁了眼,手上的扇子猛扇,生怕被谢夔发现她刚才在偷懒。来人是个贵气的公子,二十五岁上下,头上一顶金发冠,腰间一条金镶玉腰带,挂了个白玉双鱼佩,阳光照下来,那一身金晃晃,晃得李椿眼花;穿了一身鸦青色衣衫,胸前的麒麟张牙舞爪,像个没牙的小狗。

谢夔见到来人,仍是看书。那人也不气恼,自顾自拉了一把藤椅就坐到了谢夔对面,盯着谢夔的书看。谢夔被他看的烦了,放下书,语气淡淡的说:

“你来干嘛?我娘不是说了乡试前不准你进府?”

“我今日来送了姑姑一份大礼,前朝书画大家甄大师的《万里河山图》。好九龄,我为了见你可是下了血本!”

“假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画中的一座山就是他随手画的,谢夔问他买画花了多少钱?那人伸出五个手指,奸商!收他们画时只给十两,转手就卖了五十两。李椿看他们斗嘴看的开心,手中的扇子也越扇越慢,谢夔察觉热时,才想起来李椿还在旁边站着,便打发她去找王嫂,说今日他想吃冷淘。

等李椿走远了,谢夔才对着来人问询起来。

“不在封地好好待着,你来大城干嘛?”

“说了看你。”那人翻着谢夔放下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那你丫鬟啊?”

“嗯。”

那人憋了半响,终于对着李椿走远的背影说了一句:

“你这丫鬟长得...还挺不好看的。”

李椿到厨房时,王嫂正在吩咐几个粗使丫鬟准备晚餐。巧了,鸣翠和品红也来了,说今日庆王到访,公主让今晚多加点菜。原来刚才那人就是先皇的第十一子-庆王萧成道,李椿是入府后才知道庆王这号人的,凡大城城中,有人是因为才德出名,有人是因为外貌出名,庆王和别人都不一样,他是因为不着调出名。

整日流连妓馆,行事离经叛道。最出名的一次,先皇派他接待使臣,结果他因前日在湖中泛舟喝的太多直接睡过了头,三国使臣团在驿站等了他一日,至晚间时他才悠悠转醒,家中小厮急的不行,忙上前提醒他今日还要接待使臣,他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不急,正好至宫中用膳,气得先皇在正和殿,当着三国使臣团的面对他破口大骂,并评价他:竖子无德,不堪大用。

怪不得公主千防万防都要防着他,这人也忒不靠谱了。

李椿的想法,庆王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坐在谢夔的书房看书,快速翻了几页谢夔日常放在书桌上的书,抬头扫了眼倚在窗边喂鱼的谢夔,笑了笑说:

“你还装的挺像回事。”

谢夔假装没听到,余光瞄到李椿朝着书房过来了,看起来有点生气,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等走近时,才听清她说的是:这庆王真是个烦人精,谢夔笑出了声。

李椿打定了主意,要在此处盯梢庆王,以免他打扰谢夔看书,庆王再不济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有权有势有封地,可她的大公子只是一个失势公主的儿子,以后万事都要靠自己,马上乡试可耽误不得。所以每次庆王想说点什么时,李椿就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一来二去,庆王没了说话的兴趣,只好抽了一本书也看了起来。

这边厢,宁国公主正在房内和白妈妈欣赏那幅《万里河山图》,青绿重色,绘尽山川壮丽,江河秀美,就是有一座山歪歪扭扭画的略显敷衍,看起来极不和谐。白妈妈也看出了此山的奇怪,公主解释道:从前在先皇的书房曾见过不少书画大家的真迹,都是这般,据说啊是故意为之,防止后人抄袭。白妈妈夸赞公主不愧是公主,见多识广,不像老身,只以为是人家大师乱画。

一晃看到了晚上,公主派了鸣翠来请庆王与谢夔过去用餐,因着收了庆王的大礼,这日的餐桌比起公主府日常丰富了不少。

“已有多月未见成道,姑姑甚是想你。”

“多谢姑姑照拂。”

谢夔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鸡同鸭讲,心中觉得好笑,便吃了一口面前的冷淘,今日厨房做的是槐叶冷淘,以青槐嫩叶捣汁做面,熟后再浸入冰水,最后放入冰窖冷藏。今日冷藏的时机刚好,入口爽心合口,霎时暑气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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