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北苑的摇椅吱呀吱呀,云羞真惬意地吃着青州糕点。
与扬州不同,扬州糕饼软糯,而青州的糕点却大部分都是咸口的。既是新鲜,也合她胃口,她如今倒是更喜欢青州的花生酥了,入口即化,咸香可口。
边上的丫鬟递上擦手的丝巾。
今日给裘邺的礼物终于做好了,燕小六受云羞真之托前去送礼,只留蒹葭在云羞真身边扇着冰扇。
冰扇前端凝了一层厚厚的冰,扇下阵阵凉风沁人。
刚开始,云羞真还害怕自己居于相府与裘邺的未婚妻同处一屋檐下,有了矛盾自己会吃亏。这几天,她却是连赵辛夷的面也没见过,赵夫人安排的也是面面俱到,她反倒有些愧疚了。
赵辛夷自然不必说。
那裘邺呢,他喜欢赵辛夷吗?
若是不喜欢,能大大方方拒绝自己的他却选择娶赵辛夷,哪怕是福王之女,郡主之身也不能挽回他。。。。。。
她想,答案或许自己早就知道了。
她不禁想起那位堵在青州王与宝珠公主之间的郡主。自己本该是局外人,却非要入局。她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很滑稽?
半晌,云羞真扑腾一下坐起来:“蒹葭,你去找六哥。跟他说,东西不用送了,原地烧掉吧。”
“啊!小姐,那可是你亲自打的样。”蒹葭惊得连扇子都扔了。
云羞真扶额:“算了,那别烧了,先送回来吧。”万一她之后突然又想送了呢。
“好。”蒹葭瘪着嘴退下了。
身边的侍女接过冰扇,云羞真闭眼,在摇椅上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郡主郡主,醒一醒。”感到有人推搡着自己,云羞真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面前的冰瓮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缸中莲破了一个大窟窿,缸中的金鱼在地上上下起伏挣扎。
她还来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云羞真彻底吓了一个清醒。
“郡主,有贼人欲图攻入相府,只怕府兵在门口撑不了太久,奴婢奉夫人的命带您去暗窖里避一避。”
“有劳。”
“郡主折煞奴婢了。”婢女垂眸,搀着云羞真起身。
青州虽地处中原,相府的布局却是仿照了典型的江南园景,山重水复,百折千回,香花杂树交互掩映,如今虽是失其本位,却仍有东倒西歪的韵味。
不过此刻云羞真却无心欣赏。耳边的爆破声逐渐逼近,赫赫然如同魔鬼般逼近。她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思绪不由飘回了前几日被劫的经历。
她之后也问过裘邺,他说是山贼与城主勾结敛财,因她与蒹葭谎称徐州云氏这种三流小家族,故而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时间灵光一现,万一那些山贼就是冲她来的,这一切便联系上了。
若是这些贼子的目标从来都是她,那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剿灭。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他们要干第二次,但是若是真如她所想,此刻他们最要紧地就是将自己从相府带走。。。。。。。
她手心渗出密密的汗,问到:“我们正在相府当中,青峰郡中心,这些贼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强攻?”
“奴婢也不知晓,只是这些人来势汹汹,只怕不是好应对的,郡主还是跟着奴婢比较好。”
面前的侍女低着头,举着灯,身量中等,看着就像是府中最常见的那种女使,让人难有印象。
云羞真心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对,心中不安。她低下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抓紧裙子,扭头向身后宽敞的大道跑去。
突然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她肩上一沉,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这小郡主真机警,险些让她跑了。”女人摘下脸上的□□,用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云羞真。
“哼,她身边那些暗卫才是真的难缠,大半兄弟都折在那了。好了,快走吧。要是这次还没成功,你就等着军师取你的项上人头吧。”黑衣男人开口,言词中却难掩喜悦。
这已经是云羞真今夜第二次幽幽转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无比疲惫。
和上次相同,她正处于阴暗潮湿的地牢当中,不同的是睁开眼是一位白须老人坐在面前。
“郡主醒了。”老者的声音嘶哑难听,却让云羞真觉得耳熟。
“你们要干什么?”云羞真定定地看向前方,心中暗暗思考自己获救的可能。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老者微笑说到:“云小姐不必白费心思了。这次恐怕相府焦头烂额也找不到你了,你且安心在我们黑风寨住下吧。”
因着之前大概思考清楚了前因后果,云羞真倒是比上次镇定了些。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郡主这话问的有趣。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