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夏落染迷迷糊糊地被其他三个舍友拉起来上早课,张丹阳那一嗓门差点没让她从床上滚下来:“落落!早八的课啊,快点起床!”
夏落染从床跳起,她昨晚应要求赶《初眠》的番外赶到了两点,完全忘了早八这种东西。
等四个人齐赶到教室的时候,位置已经坐满了一大片人。与夏落染的另一专业教授老周不同,汉语言文学的郑教授本人温文儒雅,待人随和,岁月虽在脸上留下几条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而且她的学分很容易修,不少想偷点懒的学生都报了她的选修课。
夏落染吸完最后一口豆浆,郑教授刚好走进来,整个教室开始安静。她今天身穿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头上用簪子挽起发,脸上一如既往地架着双半框金丝眼镜,温婉贤淑。
张丹阳捅了捅夏落染:“真的是咱们系里的气质教授啊!看着像有孙子的人了气质还这么好!”
夏落染眯了眯眼。
旗袍佳人配世家才子。
她下一本书的人设就在这一刹那定好了。
…
星期六早上夏落染把两篇新增的番外发给楚钰后马不停蹄地把下午要补习资料整理出来,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她累得腰酸背痛,轻揉着自己的腰。
十二点五十分,她敲响林之遥家门,开门的依然是福姨。
“老师,您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小姐?”福姨着急地问她,“她刚刚吃完午饭说有点急忙的事要出去一趟,十五分钟后回来,这都半小时了还没看见身影。”
夏落染皱了一下眉,拉住想要往外走的福姨:“您别急,锁好门,我们一起去找。”
“好好好。”
事发突然,两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分开往两边找人。
夏落染朝路人不停询问林之遥的足迹:“您好,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大概一米六多,穿白色上衣牛仔裤的。”“您好,有没有看见大概一米六多的一个女孩…”
五分钟过去还是找不到人。
夏落染定了定神,心里想着林之遥出门大概有什么急要的事才会让她那么匆忙,一眨眼,距离她几米远的斜上方茶餐厅里倒映出了林之遥的脸。
夏落染边走边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加快了速度。
进去后人声鼎沸,夏落染费劲地挤着人群进入,眼前不止林之遥一个人,站在她身旁还有一个男生,模样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对面还有一个酒气熏熏的男人正在骂着人:“你两小兔崽子我说多少次了,不许见面!啊?!怎么就是不听话啊?”他一把扯住男孩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盯着他:“陆之叙,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和这个贱丫头见面,你是把我的话当什么了?啊?!”
男生一脸不屑,嗤笑了声:“当你放屁。”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松开名为陆之叙这个男生的衣领,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掌。林之遥双眼已经红肿,看着男生被打,她想上前却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
夏落染看到那只手,才觉得对面那个男人下手实在是狠,陆之叙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怕也是被他掐出来的,更可怕的是有些很深的划痕,血已经流下来凝成一条条缠绕在手臂上的血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周围好几个男人要上前去制止他,却被他那拿着碎脾酒瓶玻璃一通乱划:“我的家事你们掺和什么?!都给老子滚开!”
又吐了口痰,看向双眼通红的林之遥想去拽她出来:“你妈那个贱女人,又要你的抚养权又要把你留在这,我呸!”
夏落染旁边有个女生看到她攥紧的拳头,小声地和她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有几分钟就到。”
夏落染刚好在那一瞬间看到林之遥向所有人求助的眼神。那是一种无力的、害怕的、痛苦的眼神。
能拖一下是一下。
夏落染还是站出去挡在两个孩子面前,许是没料到一个女人会站在这边,那男人浑身酒气地对准她,嘴里骂着浑话:“就你也来掺和我们家事?识相的就滚开!”
“公共场合你打压孩子,这已经不是家事所管理的范围,”夏落染努力忽视肚子在一瞬间引起的痛意,只当是刚刚跑太快,“况且还扰乱治安,报警抓你是没有问题的。”
“嗤,报警?”男人不屑,抓着碎玻璃要往夏落染的脸上划,“小妮子这么漂亮,出头可不太行啊。”
夏落染没有退的路,两个孩子在她身后,她要是退了,这一刀只得往陆之叙那里去。她只能举起今天带的帆布袋,耳旁传来的是林之遥声嘶力竭地叫声。
最后那一刀把她的帆布袋划破了,人倒还没事。
许是被她出面的情况震惊到,刚刚想冲上去制止的几个男人看碎玻璃随着帆布袋一齐掉落在地,男人手无武器,便上去钳住他。
等到警察来后示意夏落染带着两个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