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上界,囫囵岛。
天雷滚滚,万物回避。
只见云层中盘腿而坐着一名妙龄女子,一道即将破碎的灵气结界将她护在其中,她紧闭双眼,调息着体内的灵力。
忽然一道响彻云霄的天雷落下,劈在氿歌头顶,那种钻心的疼痛一点点蔓延至四肢,灵气结界应声而碎。
她虚弱的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
就在恍惚之时,密密麻麻的人向着她御剑而来。
那些人她都认得。
最重要的是,他也来了。
那个让氿歌沦落至此的男人,剑归宗宗主——沈长生。
也是她名义上的师尊,她敬仰了300年的人。
世人皆传剑归宗宗主首徒氿歌,对自己师尊有非分之想。
只有氿歌知道,自己对他没有爱慕,只有敬仰。
是他给氿歌第二次生命,赐予她名字,自己敬他爱他,就像兄长,可是沈长生却听信谣言,确信氿歌对自己的感情是爱慕。
伫立在雷劫之下的氿歌心中只有失望和不甘。
她眼眸垂垂,声音凄冷悲伤,看着步步逼近的沈长生,虚弱的问道:“师尊,你是来杀我的吗?”
沈长生负手而立,较好的容颜是那么俊朗,衣袂飘飘,眼神却又那么的无情。
“交出灵珠,饶你不死。”
氿歌冷笑,他如今连自己名字都不肯叫了。
“我早同你说过,灵珠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脉之中,除非身死,否则你得不到它。”
上天又蓄了一道天雷将要劈下。
狂风四起,吹散了氿歌的头发,那支她佩戴了三百年的木簪就这么掉落。
氿歌想要伸手去接,可是此刻的她连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力气都不够了,整个人摔倒下去,长发四落。
看到她这个动作,沈长生眼中尽是厌恶,那根木簪,是他送给氿歌的生辰礼物。
对一根木簪都表现得这么不舍,让沈长生浑身发恶心。
沈长生俊朗的眉眼可见的厌恶,伸出手,一柄泛着银光的剑缓缓出现在他掌心。
剑尖缓缓指向氿歌的眉心,厌恶的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交出灵珠,
第二,死——”
那声音犹如杀神,与他表面的那副怜悯众生的相貌极度不符。
云层似乎都被他的杀气吹散了些,氿歌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浑身气血翻涌。
这就是上界仙人的力量吗。
氿歌缓缓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当真要做的如此绝情…为了洛诗情,要我去死吗…”
她的声音很小,不像是在问沈长生,倒是像在问自己,三百年的光阴,居然比不上才来了五年的人,自己为他做的那些又值得吗。
洛诗情,是五年前被沈长生带到剑归宗的凡人,她本无缘仙途,奈何沈长生对她几近溺爱,上好的丹药灵草都用来给她堆砌灵根。
她的出现让氿歌在剑归宗再无落脚之地。
氿歌天赋异禀,原本在剑归宗是佼佼者的存在,全宗上下对她不说喜爱,但是也无比敬仰。
但是洛诗情却处处与她作对,颠倒是非黑白。
原本只要翻出留影珠就能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是全宗上下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对洛诗情言听计从。
氿歌再也忍受不了他们的区别对待下山历练。
可历练途中,她还得知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传言。
‘剑归宗氿歌对师尊爱而不得,重伤小师妹洛诗情叛逃剑归宗’
从那之后,剑归宗就对她展开了长达两年的追捕,甚至下了死令必要时可杀。
当看到悬赏令时她甚至以为上面的人跟她同名而已,哪知就是她本人。
细细想来自己也没有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条律,只不过是毁了洛诗情的灵根罢了,那种东西难道不是沈长生挥挥手就能凝聚的吗,怎的就成了全宗门的通敌了。
离开剑归宗时正逢灵珠降世,又恰好被她所得突破了长达百年的瓶颈,成功引来雷劫。
雷劫足足在她头顶酝酿了九九八十一天,就像个定位器一般走到哪跟到哪。
沈长生得知此事之后亲自对她进行围剿,扬言要将灵珠剖出为洛诗情凝聚灵根。
看着天空中那将要落下的最后一道雷劫,氿歌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强撑起身体,展开双臂,运起全身灵气聚于头顶。
雷劫落下。
万物寂静。
一瞬间,氿歌只觉得无穷的力量凝聚于心尖直通破碎的五脏六腑,在一点一点将它们重新凝聚。
她达到了大乘期。
灵力从她体内迸发而出,冲击向周围包围她的剑归宗修士。
站在沈长生身后的人焦急说道:“师尊!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