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九龙高铁站一下车,贝海容就搭上了地铁直奔医院去。
虽然现在有Kevin在医院陪着林宁,还发来了照片,贝海容却始终放不下心。按辈分,她算得上是Kevin的师姐,而Kevin是师傅在上次病愈后才收的徒弟,很多事情,他不一定有贝海容知道得清晰。而且他又是个男性,出入女性病房始终不太方便,这种种都是贝海容非走这一趟不可的理由。
这个钟点正好是Lunch time,一出地铁站,路上都是穿着各种职业套装出来吃饭的打工族,贝海容也是一身制服裙,混在其中并没有什么违和。
只不过她的目的地是医院而不是餐厅。
也不知道师傅饿不饿,贝海容打通了Kevin的电话。
“Hello Shell.”
接电话的居然是林宁,贝海容稍微愣了一下,喊了一句“师傅”。
“kevin去洗手间了,手机在我这里。怎么了?我转告他。”
“师傅你吃午餐了吗?”
“还没有,我等Kevin一起去医院的餐厅吃。”
“我正好在去医院的路上,一起吧。”
林宁听着听筒那端贝海容有些喘的声音,便知道这个小徒弟又山长水远跑回香港来看自己了。
“你慢点,别急,我们等你。”
“贱人老师,车间突然有员工闹事,你跟Raymond什么时候回来?”
秦渐刚开车回到酒店停车场停好,就看到了小明发来的消息。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趟出来之前就已经有一群人闹过辞职了,现在又在玩什么花样?秦渐感到有些头痛。
陈瑞文早早收拾好了行李退了房,坐在了酒店大堂。
“你得留下来配合调查。”秦渐把自己的房卡丢给陈瑞文。
“每次万生有事都是你一个人扛,我这个总经理岂不是更加像个挂名的?”
“这是警方要求,你得留下来。”秦渐干脆坐到沙发上开始和陈瑞文讲道理。
他知道陈瑞文的行动是出于对公司的关心,但现在他身上那个参与聚众赌博的嫌疑尚未完全洗清,还需要随时接受警方的问询,贸贸然回粤北基地,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我不跟你回去,你那个贝大状呢?”
“她有急事回香港了。”秦渐解释。“你现在在这里,找到这群制假的人,你还要作为证人把他们的罪名钉死,你这么做才是真正帮到万生的。”
陈瑞文始终坚持:“这和我现在要不要和你一起回去有关系吗?我不和你回去,你一个人开车,对不起,我放不下这个心。”
当年意外留下的影响,除了秦渐这条永远长不回来的腿之外,对于其他人的影响看起来似乎很小,却始终在每个当事人心里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放心,我没事。这里回去就两百多公里,你不放心我开车的话,我坐高铁回去总可以了吧,车钥匙在这里,留给你。”秦渐拍了拍陈瑞文的肩膀,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走吧,上去把你的行李放好。”
贝海容先到的病房,才发现林宁和Kevin已经往餐厅去了,病床上空无一人。她仔细看了看床头夹住的病历,大部分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只有普通的入院时的生命体征记录。
顺手把行李放在病床下,贝海容跟进来巡查病房的护士确认了餐厅的位置,就走出病房。
一个冒冒失失的年轻男子低着头往这边快步走着,正好撞上了贝海容打开的病房门,发出“嘭”的一声响,听得都觉得痛。
“Sorry!”贝海容紧张地关上房门,跟这个倒霉的年轻男子确认状况,“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撞得挺大力的。”
年轻男子看起来还是个在念书的大学生,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T恤,一额头的汗珠,背着个款式常见的书包,手上提了一个橙色塑胶袋,看轮廓大概装得是水果,多半也来探病的。
“我没事,对不起,是我没看路。”男子一开口说的是普通话,贝海容猜测大概是内地来香港探望亲戚的学生,不过刚刚那一撞声音不小,她不想惹上什么事情,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改用普通话跟男子对话:
“你如果需要做什么检查的话,费用可以联络我,打卡片上的电话就可以了。”
男子没有正视贝海容的眼神,低头收下名片:“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小插曲过后,贝海容终于在餐厅见到了林宁和Kevin,林宁的桌上摆着普通的清蒸排骨,相对清淡,旁边的Kevin却是厚重的猪扒咖喱饭,一眼就能看出谁像病号,可林宁的筷子是夹到Kevin面前的。
“师傅,还吃炸猪扒?”贝海容的声音一到,林宁就收住了筷子,回到了面前那碟子白得连酱油都没多放的清蒸排骨上。
“这排骨看着像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