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最大,可我想若是七舅半夜看到她,也不会拿她当回事儿,他能害怕她吗?你们看啊,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不见了,又不能长翅膀飞喽,指定是被人拿走啦。当时两个人一定进行了短暂的扭打,就少芬那玻璃体格,跟纸糊的似的,是七叔的对手吗?再说,桂花是十一点多离开大魁家的,之前的情况少芬应该是全然不知,随后就跑去杀人啦,他们之间有什么恩仇啊?”
“但她在天亮后去了七叔家,还拿走了凶器。”辅警小郭讲着事实,“所里下命令了,要查出杀人凶手,眼下关键是找到那五千块钱和王辅才的手机,顺藤摸瓜,尽快结案。”
“手机不倒手出售,你上哪儿找去?凶手拿到钱,不得把信封烧了,扯了,扔粪坑里呀。这可不好查。”村长王斌感到一筹莫展了。
他烦躁地踱来踱去,“上哪儿找信封去?”低着头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声音里带着情绪,惊动了不远处的八叔,此刻老人家正在喂鸽子呢。
“大斌啊,你要用信封啊?”八叔上了年纪,可听力着实没有减退,他拿着一个信封腿脚不利索地走过来,“给,我这里有一个,你先拿去用。我搁了点儿苞米粒子,拿来喂鸽子。”
“八叔,哪儿跟哪儿呀,我不用,你去喂鸽子吧。”村长望着眼神木纳的长辈。
见侄子不要,老人转身要去干自己的事儿。
“等等!”刘红光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拉住八舅的胳膊,“让我看看,就是它!大舅,你看这不就是你给表哥的信封嘛,建行的,白皮,背后还写着一横呢。”
闻讯而动的王辅臣凑过来看,“嘿,就是,这一横是我写的,贺喜的贺,第一笔一横,还没弯钩呢。”
辅警小郭同样是兴奋不已,激动得手都颤抖了,“八叔,你是从哪儿得到它的?”
木纳的老人反应本来就迟钝,经他这么迫切地追问,更是结结巴巴语塞了。他心不在焉地捏搓着信封,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管小安娜要的,她用这个吹气玩。”八叔说明来历,“装苞米粒的塑料袋被你们拿走了,我看这个信封还能使使,就管她要。那孩子起先不给,可扣了,说是她家的。我用狗尾巴草扎了个小兔子,才跟她换到手的。”
这下可发现线索啦!真凶浮出水面,王辅宽是重大的嫌疑人。
辅警立即去汇报,马上警方派了人来,从麻将桌上把他带走进行调查。很快王辅宽便坦白啦,是那天晚上因为钱的事儿与媳妇吵了架,在村子里瞎逛荡,逛荡到半夜实在没地方去,看见七哥家亮着灯,院门还开着呢,就想去喝点水,唠唠嗑。
当他进了屋,发现七哥好像是病了,躺在床上直哼哼,手里还握着手机,看上去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凑上去关心地问“七哥,你咋地啦?”
可王辅才神志不清认不得人了,他发现了枕头边上的信封,用手一摸里面是钞票,最少也有五千元。他起了歹心,想偷摸拿走,他又看见王辅才握着的手机,那是一部苹果新款,他狠心去拔没拔动,又使劲拔了一次,却把王辅才拔清醒了。
“有贼,你干什么?”本来虚弱的人儿一下子激发出潜能,抓住他的手腕子不放。
王辅宽懵了,作贼心虚,怕他喊来人可就麻烦啦,狗急跳墙下了狠手,看见枕头边上的水瓶子,操起来朝对方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一下不成,对方不撒手。他又砸了两下,这回奏效了,王辅才身子一歪倒下啦。他对天发誓,那是他七堂哥,平日里好着呢,就为了占点儿便宜,一时冲动干了蠢事。本来没想杀人,他也没有料到,矿泉水瓶子能砸死人。
终于真相大白了,笼罩在泡子沿村的迷雾拨云见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