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识棋正要一口包了,念及还没挂断的电话和对面没什么声音的人,觉得该断了:“老师,就先这样吧,我挂
“别挂,我还有别的事。”江彦语气急上几分。
嗯?宋识棋挑眉,“你说。”
只好继续跟他拉扯,拉扯前咬走宋观鱼举着的草莓,边吃边听他讲,应季草莓的甜意泛滥舌尖。
嗯,真甜。
江彦清清嗓子,正声道:“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知道。”
“你不知道。”
宋识棋:“老师您有话就直说吧。”云里雾里的,他可以这样逗人玩,但不喜欢别人给他来这套。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说的这句是别人二创的。每个人都可以编出不同的东西,你不会知道别人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不知道,但与你有关。”
此话一出,已经猜到个□□成的宋识棋不由得皱眉止住他:“老师,与我有关那也是别人的事,我没有那个功夫管别人写了什么,你身为老师,不至于对这种事上心吧?”
之前课上发的一张古诗词填空训练上有这一道题,多半是哪个同班同学把后半句的后半句瞎篡改成有关他的什么,能直接得出与他有关这个结论,大概率是他的名字。
警觉的宋观鱼坐不住了,忽地凑近听筒替他哥强调:“我哥哥才不关心这种事,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哥哥!做梦!”
江彦:“……”
宋识棋屈指弹他脑壳:“你先闭嘴。”
再度哽咽住的江彦艰难开口:“我的意思是,我不懂别人为什么会这么写,写的人知道你这么游戏人生吗?”
被训的宋识棋还没来得及下意识发作回去,江彦就挂断了电话。
宋识棋可以好声好气对他本厌烦的人事物表示礼貌和尊重,但骨子里的阴沉和不容忤逆是与生俱来的。
尽管被置喙的脾气随之而来,但宋识棋知道江彦是出于重视所以语气重了,有点怔地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时竟没有动作。
“哥哥,你这老师瞎说话,讨厌。”宋观鱼急了,“你可千万别当真!”见哥哥还没回过神,伸手搭他肩上晃,“哥哥你不会真当回事了吧?怎么可能,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
任宋观鱼晃了一会儿,宋识棋扯起唇角冷笑:“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是谁这么闲得蛋疼。”
要不是知道那是江彦自己打印的题,是同班人写的,他都得怀疑是某人写的了。
一百道题仅给一点顺着写完的时间,手速快的人才有多余时间。
真是闲得蛋疼。
宋观鱼顿时更急了,改为抓住哥哥的手腕晃:“哥哥你不可能真有兴趣吧?无视就行了!”
宋识棋好笑地看他:“你在想什么,吃你的草莓。”
“我要把一切危险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尤其是那种动机不良心狠手辣的,你绝对不能带这种人进家门来家暴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亲弟!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宋识棋抽出手:“宋观鱼,你成天在想什么?你哥我是那种没眼光的瞎子?”
“哼,”宋观鱼翘脚抱臂扭头哼气四连,“你现在就已经在为不存在的人凶我了。”
“……”
宋识棋起身坐到钢琴那,“别胡思乱想,吃你的,我先弹一首。”
《Forrest Gump Suite》的旋律缓缓响起,似羽毛飘飞。
……
开学第一天,加辅第一节课,魏冬喜没看到宋识棋,倒是碰上了赵常乐,魏冬喜心生不妙、眼皮跳得厉害。
第一节课一下,魏冬喜立马去另一个加辅班找人,随便问几个——宋识棋居然没来。
无语了。
魏冬喜决定去问教他们这个班的语文老师,也就是一班的语文老师。
她就纳闷了,这都不强制人来的吗?
第二天加辅,魏冬喜这天吃完饭,早早地赶到教室,一鼓作气地朝江彦走去,握拳捂嘴咳咳两声:“老师好。”
正埋头分析成绩的江彦抬头看她:“什么事?”
魏冬喜双手扒在讲台边沿,状若好奇道:“你们班的人,不是都强制来加辅的吗?”
想到某个人的江彦颇为头疼,抬手扶额回道:“不是,每个人情况不同。”
魏冬喜倾身凑近一点:“我听说你们班那谁没来哇,就是那个宋识棋,这都不强制来的吗?起码教语文的时候要来吧,他语文那么差劲!”
抬头的江彦愣住,但不是因为她的问话,而是——
江彦浅笑一声,提笔的手冲不远处指指:“你亲自问他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