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舟,你要来吗?”
最近联系上的昔日同事打来电话。
一年一度的盛宴。曾经的公司邀请了他们的合作伙伴,本公司的销冠,还有离职的一部分资源。
何之舟是其中之一。
代表慧芳科技的老板师越宣参加活动的其中合作伙伴之一。
主办方 PN,从这家公司熬出来的人要么是他们公司90%业绩的贡献者,要么自己出来当了老板。
这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透着对他们基层员工的压榨和剥削的金融公司,如果他们办这个周年庆典时,你是一坨屎,他们根本不会邀请你。
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何之舟深受其害。她从心里鄙视他们的文化。
好在,自己这两年,靠着些不太“正当”的努力,有了说不的权力。
宴会结束以后,燕菊才再次打电话过来说了情况,委婉的提及了那个人,他也去了。
“他在我们要见面的这个酒吧,你还……要不要来?”
大帅哥天生自带魅力。
他一出现,身边围了一群莺莺燕燕。
何况,如今还是有钱有事业的许大帅哥。
燕菊:“你也和他共过患难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何之舟没说话,艳丽勾勒的完美唇形,嘴角有一抹上扬的轻蔑。
燕菊:“我感觉你们和三年前都不一样了。他看起来是那个老样子,更大变化的是你。”
她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回,“燕菊,没有谁会一成不变的。”
挂了电话,何之舟磨磨蹭蹭了许久,临走带上了丢进垃圾桶的那支口红,换上鞋子,等燕菊走了以后才缓缓进了雾色酒吧。
扎起来的大波浪卷,有点清纯的感觉。皮肤白皙透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往上看,那张面若凝脂的芙蓉面,朱唇咬着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夹在指尖。
这种女人一出现,几乎引起了全场男人内心的暴力因子。
接连的搭讪丝毫不亚于一小时前那个男人的招蜂引蝶。
身边的朋友,还有许港都认出她来,过了会儿,许老板的人去她周围清场。
他走到身边坐下时,何之舟就已经察觉了。
只是,她眼神空无一物。
他要了杯龙舌兰,自顾自道,“过来怎么不让燕菊打声招呼。”
何之舟没有看他。原来第一台词,也可以是好久不见啊。
“这个地方,还写了我过来要打招呼了?”她看向他的弧度,头发甩过来,举着一张脸,巧笑盼兮,笑得风情秾艳。
时隔多日的再次对视,上帝捏脸时,这张脸还是精致的人让作为女人的何之舟都自愧不如。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绕是许港以前多健谈,此刻也说不出太多话,里面像是沉淀了礁石,多了几分沉稳。
她眼波流转,男人没有露怯,对上她的打量,问了这句。
何之舟似乎陷入某种相同的回忆。以前,她最讨厌烟,闻到都要用手捂住,也不喜欢他抽烟。
在一起后,有次他上班跑出去抽了一个小时没回来,她就问他,烟是什么味道?我看师姐和大姐抽了电子烟我也想抽。被他强势的语气阻挠,「你不准抽!」
她讲道理的语气和他说着调情的话,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许港也记了起来。看见这样的他,顿觉心痛难以自抑。
虽然知道,名利场里混的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烟酒根本离不了身。
何之舟眼眸深深,无比认真,“据说,尼古丁能稀释思念,就试了下。”
许港愣了一下。看着她。
何之舟笑了下,故作轻松的语气,“许先生呢?”
她叫他许先生。
许港:“只是觉得挺意外。”
“意……外?”她看过来,尾音拖得很长。
许港:“没想到,今天能看见你。”
何之舟从CBD来萧山,许港知道她的公司铁定出席。他也知道她不会来,但他还是去了。
可他不会说出来,何之舟并不会觉得这狗有多深情。只是用以前的印象固化他。
“前女友啊?”中途,有个朋友过来和他打招呼,调侃的目光看向两人。
男人轻轻“嗯”了声。
“不好意思,有点不胜酒力,”她起身,“今天要失陪了。”
“等等!” 他叫住她。
何之舟回过头。
卡座上落了支口红,纯黑的瓶身闪着金色的光,四周棱线采用描金,已经没有口红盖了。
他拾起,停她面前,深邃注视,“你还留着?”
不知道,许港是否还想得起来,第一次面对面,当着几个人说,她的口红,糊了。
小心眼的她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