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湘也没想到有一天王宁澈会主动要求带着作业去图书馆。
他们去的时间不算早，图书馆已经坐满了人。
好不容易找到两个空位，乔以湘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不敢在安静的图书馆弄出一点儿声音。
她从包里拿出作业，又看王宁澈拿出电脑打开。
她好奇，发消息问他：你准备干什么呀？
王宁澈扫了眼亮了的手机，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捞起手机打字回复：调图。
乔以湘了然。
她拿出早上没心思做的英语题，又看了眼王宁澈电脑里她看不太懂的P图软件，安静收回视线。
王宁澈也难得认真，操作着电脑也不扰乔以湘。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乔以湘做完了一套英语卷子和两套数学的单元测试卷，才再次抬眼往他的方向看。
王宁澈似乎有点察觉，按键盘的那只手空出来揉了揉乔以湘的头。
乔以湘撕了一张草稿纸写下一行字：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午饭？
王宁澈从她手里抽走黑笔，在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饿了就去。
乔以湘接过纸又重新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我还好，你弄完了吗？
王宁澈看了眼纸后扫了眼电脑屏幕，又拿起笔随便写了一句：那再等我十分钟。
乔以湘点点头。
她乖乖坐在那儿拿出手机刷了会儿，看到有江绮窈的信息她就顺手回复。
江绮窈问她在做什么，她就说在图书馆写题。
江绮窈就给她说她听来的小道消息，万柠要和韩氏合作，说不定王宁澈以后会和夏可昕联姻。
联姻？
他们还未成年，怎么可能都要想到联姻了？
可是王宁澈明明就在她身边。
乔以湘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最终没有再回给她消息。
王宁澈没到十分钟就合上了电脑，起身揉了把她的头：“走吧。”
乔以湘点点头，正想背上书包却看见王宁澈走过连电脑都没准备带。
她还以为是他忘了，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转过头后又指了指电脑。
王宁澈意会，将她的包从她肩上拎下又放回她的位置：“一会儿就回来了，放着吧。”
书本什么的无所谓，电脑也不带？
王宁澈却不在意，带她去到附近的一个面馆。
乔以湘脑子里却回想着江绮窈的话。
王宁澈和……夏可昕？
王宁澈上次那么着急，主要还是为了救夏可昕吧。
毕竟他们两家关系是好的。
面上桌后王宁澈还在往面里放辣椒，抬眸见乔以湘盯着那碗面出神。
他轻笑一声，将辣椒油推给她：“要不要？”
乔以湘接过：“谢谢。”
“在想什么？”
乔以湘往碗里加辣椒的动作一顿，一大块辣椒掉进碗里。
她愣了下后若无其事地放下辣椒盒，搅拌着面：“没有，刚刚有道题没算出来。”
王宁澈挑眉：“算不出来就算不出来呗，那么多题哪能都给你算出来？”
乔以湘也只是随口找的一个借口，自然思绪不在这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她和王宁澈只是同桌而已，不能因为王宁澈对她好一点儿，她就肆无忌惮掺和人家私事。
王宁澈也觉得她似乎是有话想说，可一直等到面都吃完了出门后也没等到她开口。
“乔以湘。”
快要在进去图书馆的时候，王宁澈停住脚步忽然叫她。
乔以湘闻言转头：“怎么了？”
他说：“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与其等她自己纠结着开口，不如他主动来问。
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憋着不说也是难受。
乔以湘怔愣了一瞬，随即摇摇头：“没有。”
“真的？”
“嗯。”
嘴硬。
王宁澈问不出来也就作罢：“成，走吧。”
回到图书馆后王宁澈又修了几张图，中间他揉了把脸，去外面给他们两人都接了些水后关上电脑趴在了桌上。
乔以湘又写完一套文综选择题后收卷子才发觉王宁澈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没像在学校一样睡觉时把外套盖在头上，而是就这么脸露在外面。
太阳渐渐西落，透过窗户玻璃洒下橘黄色的光，他们两个的位置本就靠窗，那抹夕阳就这么打在王宁澈的脸上，柔化了他的面庞。
乔以湘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