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被打成这样?” 救护车上,小护士警惕地问,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报警。
“是我们打的。”杭杭说,“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结果晚上来这里和别的女生约会被我们发现了,哭着求我闺蜜不要离开他。是他自己跪着求我们,让我打他一顿消消气,保证挨过打一定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出轨了。”
笑云也凑过来说:“就是就是,小情侣之间闹矛盾起争执是很正常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小护士认出了天然,又见杜肯昏迷中还死死抓着她的手,便不再追究,只说:“下回注意点儿,别打头,挑肉厚的地方打。”
杭杭和笑云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们记住了。”
来到医院,做了包扎和检查,发现杜肯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杭杭和笑云便先回剧组了,留下天然照顾。
天然正坐在病床边发呆,两个警察推门进来。
“程天然女士?”
天然愣了愣,心想,难道那个小护士还是报警了?算了,她确实打了人,也没什么好怪别人的。她站起来,一脸平静地伸出手准备戴手铐。
“我是,走吧。”
她的举动把两个警察弄糊涂了:“你要做什么?”
天然也糊涂了:“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接到报案,有名叫邵伯文的男性跟踪骚扰你,我们需要你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天然反应了几秒钟才呆呆地问:“啊?抓到了呀!”
*
天然在警局做完笔录已是凌晨4点,折腾了一天,累倒是不累,只觉得头昏脑涨。她在大厅坐下,正想喝水,就有人递了杯水过来。
“谢谢。”天然喝完水抬头一看,发现来的是个年轻女人,身着干练的职业装,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你是警察吗?”天然问。
女人摇摇头,正式介绍起自己:“程女士你好,我是邵伯文的代理律师,我叫杨佩纯。”
天然一听她是对方的律师,才知道刚才的那杯水原来没安好心,亏她还真情实感地道谢了。
她站起身就想走,对方也站起来,依旧是礼貌客气地说:“不再休息一会儿吗?急着赶回医院照顾男朋友吗?”
天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佩纯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他伤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他报警了吗?打人者抓到了吗?”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想做个交易。既然双方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何不各退一步?拘留所真不是你这样的人待的地方。”
天然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怒不可遏,也不讲道理了,直接人身攻击。“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为这种人渣辩护。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佩纯听了她的话,脸色一变,也沉声说道:“我是一个女人,可我同时也是一个律师,是一个打工人。每个人在社会上扮演的角色都不只一种,你就只选择对你有利的立场来定义我?现在是凌晨4点,你还可以回去补觉,但我不能,我等下就要直接去公司上班,因为我还要工作来还房贷。这里对我来说是工作场合,我的第一身份是律师,我的立场就是我委托人的立场,我的职责就是不择手段地为我的委托人进行辩护!”
“你!”天然本就混乱的大脑被搅得更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正想着,没注意警局外面来了一辆高级轿车,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二人似乎是在争吵,便呵斥一声:“佩纯!”
“邵总。”佩纯见她走过来,似乎是要亲自出马,于是干脆站到一旁乐得轻松。
“天然?我是邵经纬,邵伯文的妈妈。哎呀,我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就觉得你了不得,今天我们开女企业家峰会的时候还在讨论你呢!大家都说,现在的年轻女性思想开放、有魄力,一代更比一代强!”邵经纬自来熟地挽着天然的手,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天然虽然顾虑她和邵伯文的关系,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给人的感觉既强势干练,又亲切随和,简直就是天然想象中成功女性的典范,所以不着急表态,且听她要说什么吧。
“诶,你退出娱乐圈之后打算做什么呢?”
“还没想好。”
“那正好,我有个助理请产假了,你干脆来我这儿,给我当助理,我手把手带你。”她顺手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职位是经纬国际总裁。
“助理?”
“对,总裁助理。听上去职级不高,但负责的都是企业的战略型工作,对接的也是公司管理层,相当于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