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坟。
她按照昨天的要求,提前半小时来总裁办公室打扫卫生。她先给虎皮兰浇上水,又用湿纸巾细细擦拭它的叶子,然后打扫桌面卫生。邵经纬昨晚回公司开会,办公室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桌上放着几只剩了一半的茶杯。她耐着性子把垃圾清理干净,然后捧了茶杯去洗。可是茶水放了一夜,茶渍怎么也洗不掉,便问海倩怎么办。
“你都是个成年人了,这种事情都搞不定吗?去找行政借工具啊!你不要事事都来问我哦,我很忙的。”
天然也火了:“不是你带我吗?我不问你问谁?”
“谁说我带你?我们俩都是邵总的助理,我们的直属上级都只有她一个人,我不用对你负责的。”
天然没在公司工作过,不清楚公司的规矩,只能忍下来,等邵经纬回来再说。
快到中午,邵经纬才风风火火地回来,后面跟着几个管理层。海倩一见她走进,立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喊 “邵总好!”天然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同样的人,换了个处境,换了个身份,感受便大不相同。天然觉得邵经纬身上那种邻家大姐的亲近感没有了,只剩下管理者的威严。
邵经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说了句“小程来了”便进了办公室。天然在外面等着,一边琢磨怎么问工作安排的事,一边祈祷里面的人少抽烟,别喝茶。
他们过了饭点才开完会,一开门,又是一股熏人的烟味。天然拦住邵经纬,直截了当地问:“邵总,我的工作怎么安排?”
邵经纬停下脚步,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等她。
“哦,对,你的工作安排,我都忙忘了。你会什么?”
天然一愣,心想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什么也不会吗,怎么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又问一遍?她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委婉地提醒:“你之前不是说要从头开始教我的吗?”
“哦,我是说过,那这样吧,我下午在一号会议室有个会,你跟在我旁边听一听,做会议记录吧。”
总算有件正事了,天然高兴地点点头。
她吃完午饭回来,看了下时间,离开会还有一小时,正准备休息一下,就听海倩问:“你不去布置会场吗?”
天然问:“布置什么会场?”
“摆座位、调试话筒、打开投影……我昨天发你的岗位职责上写的都有,拜托你看一下呀!”
天然听罢来不及和她吵,急忙跑去会议室,对着岗位职责上的明细一样样准备。等她手忙脚乱地准备好,已经有人陆续入场。
人一多,聊天就多了起来。坐在她附近的一个男同事问她:“小程有没有男朋友?”
天然勉强地笑笑,说:“没有。”
他又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业务部门好几个单身小伙子,都挺年轻的,人也精神。”
“谢谢,不用。”天然不想理他,就拉着旁边的一个女同事问:“你好,我是新来的总裁助理,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已经把会场布置好了,请问还要做什么呢?”
女同事是运营部门的,也不是很懂,只说:“没什么吧,你放机灵点儿就行。”
天然在心里默默抱怨,放机灵点儿是什么?不说清楚具体标准,只要表现得不好就是不机灵,这要求未免有些不要脸。
她们不说话,刚才那个业务男又开始不依不饶地推销起来:“我们部门那几个小伙子真挺不错的,学历水平、业务能力都没得挑,你有空可以来我们部门转转。”
天然忍着不发火,只冷起一张脸装作没听到。
另一头,一个新媒体部门的女负责人插话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结婚了。”
那个业务男便转头跟她聊起来了。
天然这才小声嘀咕道:“什么人呐,都能当领导。”
一旁的运营负责人听到了,教育她说:“你可别小看任何一个领导,领导之所以是领导,一定是有原因的。”
天然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个屁的原因,走后门、走狗屎运,不都是原因?
她不说话,又听到业务男大着嗓门说:“年轻人就是喜欢跟风!都不结婚了,人类不就灭绝了?”
新媒体负责人反倒笑着说:“这不是你们重男轻女的福报吗?是天大的好事啊!”
“话也不能这样说,”邵经纬走进来在天然旁边坐下,“不管我们再怎么不乐意,事实是,女性目前仍然处于食物链的下游。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伤害永远是向下传递的。只要这个世界还是男性掌权,男人的问题就是世界的问题,就算是男人制造出的麻烦,也可能是女人来买单。”
“这不公平!”
“可你换个角度想,如果男人代表世界,世界也就代表男人。那些所谓的专家们根据历史经验总结出的人性的弱点或许也只是男性的弱点,他们认为人类做不到的事,女人未必做不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