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8)

元子攸道:“阿姐,这不是什么交换。高公子钟情阿姐这事,我是早就知道的。他多次在我面前提起阿姐,希望能两家结婚,我看他是真心实意,并非一时兴起。而今他准备了丰厚的聘礼来迎娶阿姐,名正言顺的事,怎么能是交换。高公子是我的朋友,阿姐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好这样诋毁人家一片真心的。”

莒犁道:“你会说话,什么好听的都被你说了。你跟高氏兄弟才认识了多久,这么快就成了朋友?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洛阳谁不知道他们兄弟是无耻无行的败类。弟弟,你跟这种人做朋友,你不怕人家耻笑你。”

元子攸闻言一惊:“阿姐,何出此言?”

他信誓旦旦道:“据我所知,这高乾乃是个义士,为人正直坦诚,别无心机。他兄弟高昂性子刚烈,是骁勇忠义之人,可以托付终身,所以我才觉得可以与之结婚。若非如此,我怎会随便答应人家婚事。阿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莒犁道:“他们兄弟,强掳人家的女儿,这事也是误会?”

元子攸道:“阿姐,这些事,都是谣传,你还信?他掳了谁的女儿?你说的是郑氏的女儿郑阿茹?这郑氏而今是高乾的夫人,人家夫妻感情很好,这些年琴瑟和谐,还生了两儿一女。人家郑家人可没说过他半点不是,都是外人刻意诋毁。不过因为高氏是武人,那些士族名门便看不起。武人有什么,打天下安天下,都需要武人。人家也没有哪里下贱的。”

莒犁听了,怔了半晌。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弟弟,居然是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物,能将黑说成白,将白说成黑。

他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是很有道理,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语言辩驳。

不止是现在,其实高氏兄弟刚进京时,他有早有这打算了吧。

先是一定要让自己跟高氏见面,然后那天又找理由带她到高家宅子。说好了寸步不离,却借故离开,把自己一个人丢给高昂。

明明就早就预谋,却说的这么轻松。

唯有此时此刻,莒犁突然感觉到这个弟弟的虚伪之处。

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有用意的。

哪怕是拉着她的夜里手叙亲情,或送她耳坠子,也是别有用心。

莒犁想象不来,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会世故圆滑成这个样子。跟高氏兄弟那种人谈笑风生,十分熟练地拿自己亲姐姐当筹码。

他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弟弟了。

尽管模样看起来没变,然而皮下的灵魂已经是另一个人。对她而言,陌生的人。

莒犁一直很奇怪,子攸虽十八岁了,但一向对男女的事不太热衷。莒犁听说他身边都没有侍妾。这事其实不太正常,宗室中像他这么大的男子,许多孩子都生了一窝了,就他没有兴趣,成天只在外面做官交际,跟个大忙人似的。

他这个弟弟,脑子里从来没有男欢女爱。跟阿蒻定了婚,也没见他怎么上心过,倒是跟他舅舅亲。阿蒻跟莒犁抱怨说子攸不找她,实际上元子攸整天跟他李家王家的那些表兄们在一起,那些人,热乎他得很,个个争相巴结他这位新封的长乐王。

难怪他没心思找女人。

敢情精力都拿来算计人,哄骗自己阿姐了。

元子攸见她不说话,轻轻拉起她的手说道:“阿姐早晚要嫁人,高氏是可以托付的人。再说,阿姐难道忘了?我的封地也在冀州。要是阿姐嫁到冀州去,我过不了多久兴许也会到冀州去就封。到时候就还跟在洛阳一样。阿姐若是不嫁去冀州,等过几年,弟弟就封去了,子正也成了婚了,阿姐一个人,家里无父无母的,又没有丈夫,阿姐怎么过?阿姐年纪也不小了,弟弟实在放心不下。”

莒犁扭头,甩开他手,泪道:“我不信你。”

她哭了一会,又擦眼泪,回头看着他眼睛质问:“你敢说你把我嫁给高氏是为我好?你敢说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不是为了高氏的地盘和兵马?你敢这样说,阿姐恨死你,以后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是那天元子攸送她的金累丝花簪。她握着簪尾,将尖的那头对着自己的脖子,气冲头顶:“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再跟我说一句假话,阿姐今天死在你面前。”

元子攸赶紧一把抓住她手,去夺她的簪子,偏偏她力气奇大,元子攸费了半天劲都没夺过来,又怕硬抢夺误伤了她,只得慌了声说软话:“阿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何必要用威胁!”

莒犁眼中带泪,激动愤怒道:“是你在威胁我!”

她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月光从窗外进来,照的她脸雪白,双眸如银河。

元子攸握着她抓簪子的手,道:“阿姐,你说话我听的,用不着这样。阿姐你别动,这屋里太黑了,我去点个蜡烛。”

莒犁怔怔地看着他,只看见走到桌案前,拿起火折子将烛台点亮。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渐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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