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很大,她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风吹来时,特别冷。
每一步的行走,她都似有若无的碰到了他温暖的毛衣。
她的衣服先触到了他的衣服。
“你每天都这个时间回去吗?”她看着他勾着雨伞的手指,是熟悉的手,那只时而冰冰凉,时而暖呼呼的手。
可上面竟有些细碎的伤口。
她开始与他交谈。
“不是。”
“那是因为今天下雨?”
“算是吧。”
一问一答,他几乎很少多说一个字。沈之吟又开心又低落。
“你有女朋友吗?”沈之吟站在他公寓门口。
他收了伞,拎在手上,正捏着钥匙开门。
门锁的声音响了一下,但没推开门。徐泮突然转身看着她,“如果有呢?”
在沈之吟愕然的眼神中他开门走了进去。
沈之吟在门口顿了几秒,才想明白他说的是‘如果’。
她在门口冷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还不进来?”徐泮站在门口,眼神暗暗的,轻瞥了她一眼。
公寓比想象中的要温馨,保留着英式复古的家具,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客厅特别大,整洁地看似没有什么生活痕迹。
公寓在五楼,他们是走楼梯上来的,此刻她还有些微喘。
女生清甜的香气靠近他,“可以借我一件衣服吗?”
徐泮从卧室拿了一件套头卫衣和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告诉他浴室的方向。
抱着他的卫衣,她踩着棉花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整个人才有些暖和。
他的衣服很宽松,又暖和,衣摆到她的大腿中间,像一条短款的卫衣连衣裙。
出来时,客厅里的暖炉是打开着的,很温暖,她走过去挨近炉子端坐着。
不见徐泮的身影。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一杯热水,杯壁上挂着一颗颗水汽。
应该是给她的吧?沈之吟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身子暖呼呼的。
暖炉太舒服了,她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在差点睡着的时候,被开门声吵醒。
看起来是从书房里出来的,关门的瞬间她看见了里面的布景。
见他出来,沈之吟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乖乖的看着他,像一个拘谨的小孩。
“谢谢你的衣服,很温暖。”
徐泮迈步走向她,眼神很快扫过她的脸,停留在她露着的两条细直的腿上,膝盖上还有些红红的,似乎是结痂掉落后的皮肤状况。
他眸光一沉,清澄的声音幽幽道:“沈之吟。”
“啊?”突然喊她名字,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这里就一间卧室,你想睡哪?”
一间卧室,还问她睡哪。沈之吟突然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了句,“沙发就行。”
他点了点头,从她身上挪开了视线。继而走近了浴室。
沙发上有一条毛毯,她盖在身上。加上暖炉,特别舒服。
毛毯上有徐泮身上淡淡的苦艾味,很舒心。她把毛毯放在鼻边轻轻闻了一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躺在沙发上,她很快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徐泮出来时,看见她盖着的毛毯半捂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毛毯并不大,只盖住上半身,并没有盖住她的腿。
他回卧室取了一条被子,轻轻的给她盖在了身上。把她脸上的毛毯往下扯,露出她明媚的小脸。
她嘴角挂着笑,双手捏着毛毯,看似已经松了力。
黑发散在胸前,有些凌乱,他伸手轻轻的抚平了她头顶的乱发。
眼前的人儿,身上散着一股与他身上同样的沐浴露的香气,恬静的睡着。
熄了灯,给她留了一盏暗黄色的台灯,他进了卧室。
这一夜,比他想得要睡得好。
醒来时,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毛毯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要不是她的手机还摆在茶几上,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在厨房找到了她的身影。她背对着,在切什么东西,嘴里还哼着什么调子。
“呀。你醒啦。”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刚起来的徐泮,他连睡衣都还没换掉,“早上好,嗯……徐泮哥哥。”她说话徐泮哥哥时,还停顿了一下。
徐泮哥哥?
徐泮挑眉,凝视着她,这个称呼让他措不及防,隐匿着眼里的柔软。
“早。”
“等我切完草莓就可以吃早饭了。”她弯着眼尾笑着一下。
她做了三明治,还给他单独准备了一份草莓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