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救命啊啊啊啊!”宋箫白仍觉得身体撕裂般地疼。
“宋小白,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安澈不停地安抚着她,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名字和“没事了”。
可宋箫白依旧喊着救命,她灵魂上的疼痛一直无法缓解,让她觉得那些厉鬼仍在撕扯着她。
安澈那一剑解决了大部分厉鬼,只剩几只恨恨地盯着他们却又不敢上前。钟遥压力骤减,灵巧地穿梭在剩下的厉鬼之中,给他们致命的一击,厉鬼被仇怨吞噬了理智,完全感觉不到钟遥的动作便灰飞烟灭了。
安澈见钟遥解决完厉鬼,又低声对她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钟师姐已经将厉鬼解决掉了。”宋箫白痛得听不进他的话,安澈只能一遍遍重复,最后她似乎终于听懂了,哭着呢喃道:“解……决了吗?呜呜呜……可是、可是……”
“呜呜呜……安澈我好痛,我好痛,痛死了呜呜呜……”疼痛夺走了她的注意力,她又忘了安澈说的话,蜷着身子做保护的姿态,“安澈!救命啊啊啊啊!快杀掉他们杀掉他们!”她边哭边叫,声音里带着祈求。
“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她这样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去话,她哀怨的声音极具攻击性,听得人头晕目眩,头疼欲裂。
钟期和村民在结界的保护里,没什么事,他们之中最受影响的就是钟遥,她解决完厉鬼后,被宋箫白的声音刺激地跪坐在地。安澈也是难受得紧,不过没钟遥那般严重,他强忍着头疼思考该怎么让她冷静下来。
他没养过鬼侍,也没看过相关书籍,只好问钟遥:“钟师姐,她这种情况怎么办?”
“我……没养过鬼侍……”钟遥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在鬼族的战争上,医士一般都在大后方援助,带着鬼侍是不利于病患恢复的,所以浮玉仙谷的人基本都没有鬼侍。而且她这些年光钻研医术了,别的真的不懂啊,之前想让宋箫白做她鬼侍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为了出门时方便些罢了。
安澈突然想起月幽兰,她最喜欢月幽兰了,她跟着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月幽兰。拿着这个出来哄她应该可以吧?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月幽兰拿了出来,轻声细语哄道:“小白,你不是最喜欢月幽兰吗?你还说它香来着,我拿出来给你闻个够。”
朦胧的夜里,玉盒里躺着的月幽兰发出淡淡荧光,之前采的矿石发挥了作用,它的枯萎减缓。
宋箫白停下颤抖,但仍呜咽着喊疼。安澈见她冷静下来,松了口气,但仍没放弃和她讲现在的情况:“小白,厉鬼已经被杀光了,现在没事了。回答我小白,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吗?”
安澈耐心地等那缩成一团的魂体回答,他必须要让她意识到他们已经安全了,否则不安与恐惧会催生邪恶,进一步让她化为厉鬼。
“他们……已经死了?”宋箫白蜷起来的身体微微放松,但她又十分警惕,“可是还是好疼……好疼呜呜呜!你不会骗我吧!你最喜欢骗我了呜呜呜!”
安澈一时有些语塞:“我没骗你,你睁眼看看,看看就知道了。”
受影响最严重的钟遥终于缓了过来,她脚步虚浮,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应和着安澈的话:“安师弟说得没错,他们已经死了,我们没事了。”
听到钟遥的声音,宋箫白露出一只眼,第一眼就看见了两人的脸,而周围已经没有了狰狞的鬼脸,也没有鬼喊她叛徒,她总算放下心来:“没事了?”
“没事了。”两人不断安慰着她。
宋箫白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轻柔安慰的话语,她心中的委屈潮水一般涌来,几近将她淹没,灵魂上的疼痛虽然缓解,但仍在继续。鬼魂不会流泪,她却哭得惊天动地:“疼啊啊啊,安澈,我疼啊,呜呜呜……”
你疼,我也疼啊!安澈捂着自己的脑袋。
“师姐!”一声哭喊将钟遥喊回神。解决厉鬼之后,钟期十分坚强地抹着眼泪给伤患治疗,可现在有个人血止不住,他心态一崩,就开始哭着喊师姐。
钟遥有些为难,这两边情况她拿不住,一边她不去伤患可能会撑不住,一边是哄不好他们可能会死。
“钟师姐,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安澈这时仍扮演着一个好师弟的角色,这里的确用不太到她,宋箫白哭喊的时候只会喊他,完全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钟遥。钟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就过去处理伤患了。
安澈动了有些干的嘴唇,继续哄道:“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宋箫白似乎信了他的鬼话,没有再喊疼,只是仍在嘤嘤嘤地哭着。
趁她安静,安澈扯下腰间储物袋,试图从里面找出些能用在鬼身上的东西。
等了一会儿,宋箫白又开始叫唤起来:“疼啊,疼啊!安澈你骗人,你骗人!”她委屈极了,若是她一只鬼能流泪,这波泪水大概能把安澈给淹透。
安澈头又开始疼了,宋箫白处于极度痛苦之中,哭声带着哀怨,这些都是鬼的武器。她没转成厉